75 奶盐

杳杳归霁 茶暖不思 4140 字 1个月前

陆森:【DM是你老公的,你不知道?】

苏稚杳恍然一下想起来,某人很久前好像是有说过,DM他有绝对控股权。

没能多想,先被老公两个字惹得脸红。

陆森得到徐界的联系方式,两人正在微信商量几时官宣最合适,结果当天下午,一个词条猝不及防登顶热搜。

#小貂蝉恋情#

【扒圈大鹅:网友投稿,日前,小貂蝉苏稚杳现身沪城,与男子江边亲密热吻,疑似恋情曝光…】

配图是那夜在黄浦江边,贺司屿一只手搂着苏稚杳的腰,探进她的毛衣里,另一只手捧住她一边脸,低头在吻她,照片角度刁钻,正好拍到两人的脸,但距离不是很近,能认出苏稚杳,而贺司屿当时戴着墨镜并不能看出是他。

评论也都不敢往他身上想。

【是谁悲伤逆流成河…】

【啊啊啊be美学好痛!妹妹你糊涂啊!】

【就算这个哥哥看起来也很帅,但我不能接受呜呜呜,小貂蝉和贺老板才是最配的啊】

【虽然要祝福妹妹,但我还是好难受,京台跨年晚会妹妹和贺老板时隔三年同框,我还以为有希望能看到他们旧情复燃现在心碎了个稀巴烂】

【我不管!分手!立刻给我分手!】

【友友们,看这哥哥的身材和背影,真的不是贺老板的替身吗(蛙蛙流泪)】

不过热搜只发酵了不到一小时。

送苏稚杳回别墅练琴后,贺司屿开车去到总部,车子停在公司楼下,由泊车员代为停入车库。

有几家胆大的港媒围堵在贺氏门口,他一出现,记者们便纷纷举高话筒迎上去,又因他迫人的气场控制在一定安全距离,用粤语一句接一句地采访他。

“贺先生,苏小姐被曝光正在同人拍拖,不知道您有无消息?”

“您愿意送两句祝福吗?”

“贺先生”

贺司屿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被迫止步,浓眉皱了下,不是很耐烦。媒体只想博眼球,听风就是雨,他原本不想搭理,但徐界及时出现,掩唇同他耳语,说明了情况。

徐界用手机调出那张照片,贺司屿垂眸扫了眼,眉头微松,顷刻后,他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

不知哪家的媒记突然问出一句:“贺先生一直单身,同苏小姐有无关系呢?”

贺司屿不轻不重地瞥过去一眼。

这话问得实在胆大妄为,众人在他幽幽的眼神中打了个寒噤,瞬间都不敢吱声。

四周空气仿佛被冻住。

静默片刻,贺司屿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语气很淡,却意外没有那么冷。

“唔系单身(不是单身)。”他说。

媒记们齐齐露出惊愕的表情,然而没等他们先消化这话的意思,贺司屿便兀自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同苏小姐申请结婚了。”

周围静得能听见一声声起落的抽气,众人从惊愕,变成更难以置信的震撼。

方才提问的那位诧异得说不出话,又不敢无视他,呆滞着,磕磕巴巴作出反应:“恭、恭喜”

贺司屿浅浅抬唇笑了下:谢谢。”

他一贯是那副慵然矜贵的样子,话落穿过人群,不慌不忙进了集团大楼。

跟随身后的徐界闭眼一拍脑门。

他和陆森商量老半天,双方达成一致用低调又体面的方式,结果老板随随便便就把话高调地放出去了,他们不得不立刻官宣。

于是半小时后。

贺氏总部和DM集团同时多平台发布,官宣两人恋情以及申请结婚的消息。

这则劲爆的消息一出,网友心情大起大落,瞬间从心灰意冷到过大年,评论区全体发疯。

【官方!你是懂澄清的!】

【cp粉只想等个旧情复燃,结果直接等来了婚讯,谁懂!谁懂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没死!我完全死了!我完全没死!!!】

【靠靠靠!终于!我落泪了家人们!我一只孤寡青蛙这么感动正常吗!】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磕的cp是真的!!】

【稚!司!不!渝!高举大旗!】

【稚司不渝yyds!!!】

【永远可以相信我女的眼光,呜呜呜除了贺老板,没人能配得上我的宝贝女鹅】

【再看一眼照片,我直接磕疯球了,贺老板你的手在摸哪里啊啊啊啊,多来点我爱看!】

苏稚杳在书房练琴时,接到苏柏的电话。

她正弹得投入,一曲终了,琴台上的手机嗡嗡嗡振动起来,苏稚杳没看号码,接起就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对方屏了会儿气,带着虚颤的气息,小心翼翼出声:“杳杳,我是爸爸”

苏稚杳眼睫扑簌两下,眸光微微失焦。

当初苏柏将他五成的股份都划到苏稚杳名下后,两人几乎就断绝了联系,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其实苏稚杳并不恨苏柏,养育的恩情比天大,只要他没有伤天害理,就没有恨的道理,她只是和那个不属于她的家划清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非要说恨的话,那也是为妈妈付出这么多年,他却辜负她婚前生子而恨。

苏稚杳深吸口气,呼吸再压出胸腔,声线冷冷淡淡的,没有起伏:“您有事儿吗?”

苏柏自知无颜见她,但今日得知她和贺司屿申请结婚的消息,思来想去还是打来一通电话。

“听说你要结婚了,爸爸很为你高兴。”

二窈跳上来,趴到苏稚杳的腿上,苏稚杳垂眼,摸着二窈的脑袋,慢慢说:“谢谢。”

她的疏离让人难受,但也在预料之中。

怕她不高兴,苏柏说得很谨慎:“杳杳,贺司屿不是一般人,他的城府谁都摸不透,如果爸爸是说如果,哪天他对你不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安静几秒,苏稚杳突然问:“您知道自己和贺司屿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苏柏刹那无声。

“您永远都是自以为是地为我好,永远不考虑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比如签约程娱,比如要我嫁给程觉。”苏稚杳敛着眼睫,很平静:“他不会,他永远都尊重我。”

“杳杳”苏柏欲言又止,无可反驳。

苏稚杳不想听他说:“以前你们都说贺司屿这个人很坏,反复和我强调他不是好人,您告诉我,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你们虚情假意的好算好吗?他浑身是刺的坏算坏吗?”

@眼前浮想出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在森然的雷雨夜惊恐症发作,躲在床底过度自我保护的画面。

苏稚杳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他甚至愿意为了我不顾生死,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在我这里,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知道她误会了,苏柏忙解释:“杳杳,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御章府都是你的家,爸爸”

“您有您的家庭,我也要有我的了。”苏稚杳截断他话:“我现在过得很好,妈妈和孟教授在英国也过得很好,希望您不要再活在过去,我的意思是,请您和您的家人,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电话挂断,号码拉进黑名单,书房里静下来,苏稚杳抬眼,就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副字。

总有蓝鹊赴春夜,与你风雪共长生。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是为了被疼爱,被热烈地回应,钟意对方,也钟意当下的自己。

二窈蹭着她腿,软乎乎地喵呜叫了声。

苏稚杳在它的脑袋揉了一把,而后低头给贺司屿发微信:【什么时候回家】

那天阳光格外晴朗,透过落地窗照到身上,能清晰感受到光线暖和的温度,暖得人犯困,发完消息,苏稚杳就趴到钢琴上,不知不觉睡过去。

睡意朦胧间,肩上有什么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