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抽烟,”陈涧说,“昨天那个烟是陈二虎给的,总不能当场扔了。”
“哦。”单羽笑了笑。
“不用去我家了吧,单老板,”陈涧说,“主要小豆儿爷爷奶奶都在家,去了他们又得忙活。”
“不去了。”单羽说。
陈涧开着车往前走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事,也不是针对你。”
“嗯。”陈涧点点头。
“人都是复杂的,当着面,人人看着都是好人,”单羽说,“背地里违法的事儿干着也不一定,了解清楚了才踏实。”
农家乐的老板认识陈涧,很热情地把他们带到河边搭出的小包间里。
“鱼挺大的,你俩来一条足够了,再搭点儿别的菜。”老板说。
“行,你看着做吧。”陈涧的手机在响,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陈涧啊!我赵芳芳啊!”那边传来了赵芳芳压低了的声音,焦急中带着些兴奋,“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什么叫什么事儿?怎么了?”陈涧问。
“民宿来了几个客人要住宿呢!”赵芳芳说。
“什么?”陈涧愣了,看了一眼单羽。
“四个年轻人,自己开着车就来了,一男三女,”赵芳芳说,“怎么办啊?”
“你说我们还没营业不就完了吗?”陈涧说。
“开张生意!哪能赶人走!不吉利啊!”赵芳芳说,“单老板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问问他怎么办!”
“有客人?”单羽在旁边问。
“说有四个人来了要住宿。”陈涧说。
单羽伸手:“给我。”
陈涧把手机给了他。
“赵姐,给他们做午饭,就说这餐是赠送的,”单羽说,“你收拾好的房间给他们安排两间,不要安排三楼,再确定一下他们要住多久……”
“啊啊啊啊,好。”赵芳芳一连串地应着。
“再告诉他们如果需要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得预定。”单羽说。
“好的好的。”赵芳芳继续应着,“你回来吗?你们回来吗?”
“回回回回。”单羽说。
“什么时候?”赵芳芳毕竟只是个保洁,这倒闭半年的民宿冷不丁来了几个客人,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会儿就回了,”单羽说,“房间的价格先就按之前的价格报给他们,你知道价吗?”
“我知道的,我以前在这儿干挺长时间呢,我……”
“那就去弄吧,别的等我回去。”单羽说完挂掉了电话。
陈涧看着他:“就这么接待了?”
“不然呢?”单羽也看着他,“这不就已经接待完了吗?”
陈涧还想说什么,但又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但是服务员都没有……”他皱着眉,“整个楼里就他们四个人,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
“淡季不就这样,”单羽说,“他们觉得奇怪关我们什么事。”
“一个空荡荡的民宿啊,就一个保洁阿姨,哪有这样的民宿,”陈涧还是有些不放心,“听着都像鬼屋。”
“打电话让陈老板马上安排两个人过去,”单羽说,“我们也马上回去。”
陈涧看着他。
“然后这个民宿就有五个人了,比他们还多一个人。”单羽说。
“怎么我鱼都杀了不吃了?”农家乐老板拿着茶水一进包厢就听到他俩说要走,顿时有些生气。
“吃,”单羽拿出钱包,“但是改到晚上,杀了的那条留着,再加两条,晚上我们可能有六七个人过来,给留个大点儿的包厢。”
“啊,好好好……”老板有些没反应过来。
单羽从钱包里拿出几张放到桌上:“定金给您放这儿,鱼帮我挑好的。”
“行行行没问题,”老板点着头,“这个钱不用不用,吃完再付就行,陈涧我们熟呢,信得过信得过。”
“跟我不熟么这不是。”单羽说。
“没没没!熟了熟了,都知道来了个……”老板停顿了一下。
别说瘫痪啊,陈涧看着老板,人可是走着进来的没瘫痪啊。
“大气的老板!”老板说,“果然大气。”
陈涧催得急,陈二虎带着三饼比他们先一步到了枕溪,第一次工作,还是急活,陈老板决定亲自带队。
“怎么才到,”陈二虎对合作方的响应速度表示不满,“三饼都已经帮人把行李拿上楼去了。”
“辛苦了。”陈涧说。
“服务员呢?”陈二虎问,“一会儿人要客房服务呢?”
“你俩响应一下就行。”单羽说。
“我俩?”陈二虎愣了。
“无非是送个水拿个毛巾什么的,”单羽说,“你们安保巡逻的时候带上去,特殊时期就看我们的合作有没有默契了。”
“默契那还是有的。”陈二虎沉稳地点了点头。
“哎,他们这儿还有这个车呢!”一个女孩儿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停着的挎子时,惊喜地回头冲里面的同伴招手,“出来给我拍个照。”
“东西拿下来。”单羽冲陈二虎偏了偏头。
陈二虎明显一愣,大概自我认知还停留在之前的陈老板上。
“你现在是外派过来的安保人员,”陈涧一边从车斗里拿东西,一边低声说,“要不你换老四过来。”
“不用,”陈二虎一摆手,跟着他开始拿东西,“我也熟悉熟悉他们的工作内容。”
“这个车能上去吗?”女孩儿走过来拍了拍车把,“我想坐上头拍个照。”
“可以,”单羽说,“想开也可以,这车出租的。”
陈涧猛地转头,什么玩意儿?
“啊是吗?”跟着出来的另一个女孩儿马上问,“多少钱啊?”
陈涧看着单羽。
多少钱啊老板?
“淡季有折扣,两小时二百八。”单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