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只有千日做贼,怎能千日防贼?

陈虎第一次给陈厚一家送肉,就是为了稳住他们一家,第二次送百斤猪肉,则是为了给他陈二狗提供赌资。

那日在豹爷场子里面,陈虎承诺会给陈厚送赌资,并且答应只要陈厚抵押出去的田产、房屋,他都给超出市价两倍的价格来收购!

本来,这年头土地买卖就行不通,抵押田产也过不了户。

但陈虎可是直系亲属,有了他接手,那就方便太多了。

并且,陈虎还看似不经意的给豹爷提了一嘴:

“田产抵押本来就行不通,要是陈二狗他老婆孩子四处闹腾,只怕会出事,这也不是几百年前了,没有人伢子收小孩和女人。”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语,落到豹爷这档子人的耳朵里,哪儿能不清楚陈虎想说什么。

在这年头的确明面上看不到人伢子,但被拐到南方深山,或者北边乡下去的女人还能少?

至于陈厚家那大胖傻子,也根本不愁销路。

再加上有陈虎善后,老太太可没有机会走到县里去“敲鼓鸣冤”。

于是乎,在陈虎的多番承诺之下,这一局就是奔着要陈厚一家家破人亡去的!

陈虎此时想到那晚纵火的身影,眼中满是冷冽。

既然你不想让我一家活,那我就先送你一家子上路!

同一时间,镇上卫生所内,刘翠翠坐在病床边地上,抱着自家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鬼嚎。

“我的个老天爷啊!”

“你长长眼啊!陈二狗这是要一家子都去死啊……”

本就断了腿的陈厚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病房内单薄被子盖不住的寒冷,以及刚绑上石膏还在一阵阵疼的右腿。

耳朵里,还充斥着自家婆娘的鬼哭狼嚎。

他那张平日里因为好吃懒做,极少被风吹日晒而白净的脸上,出乎意料没有一丝愤怒,也没有一丝阴郁。

只有两行浊泪和眼中无尽的悔意。

他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就一个晚上,天就塌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上了?

老太太腿脚不便,来时已经气到下不了床。

刘翠翠仍旧哭天喊地不断,正在这时,门外的豹爷带着两个打手,走进了屋。

一见到狠角儿,刘翠翠当即就闭上了嘴,拉着自家儿子,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