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陆飞扬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问清了对方的要求后,陆飞扬也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和张俊一起去了停车场,签了交易协议后,从车上的保险柜里拿了30万现金给对方。
张俊拿着钱,心想这下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手里捧着书匣,陆飞扬思绪万千,神游天外……
1278年12月20中午,在汉奸陈懿的带路下,元军在海丰五坡岭偷袭了正在埋锅造饭的南宋督府军,文天祥被俘。
由于此前文天祥有过被俘后逃脱的经历,元军元帅张弘范下令将文天祥死死关押,还特意赶制了关押的囚笼等,同时密令心腹张伯端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24小时看守,让文天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年春节后不久 元军进攻南宋军队最后的据点崖山。
关押文天祥的囚船跟随元军舰队向崖山驶去,来到珠江口的零丁洋,文天祥从船上的舷窗向外看去,满眼是起伏不定的波浪,他想到自己漂浮不定的过去,想到国破家亡,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自己的战友、师长们大多慷慨就义,于是让张伯端拿来纸笔,写下了那首着名的《过零丁洋》。
陆飞扬刚刚入手的这些古书,除了其中一卷为文天祥诗文外,其余的都是那个叫做张伯端的元军将领的记述。
可惜的是,张伯端受命将文天祥押送到隆庆府(今江西南昌)后,就领命留守,后来常驻均州。
而他关于文天祥的这些记述,也就在隆庆府截止了。
古人谓富不过三代,陆飞扬能够想到张伯端的后人肯定不如祖上那样拥有荣耀的身份,淹没在了芸芸众生之中。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些珍贵的史料和文天祥的遗作墨宝落到了陆飞扬的手里。
陆飞扬通读过《宋史》,详细了解过文天祥这个人以及他的书法成就。
文天祥,字宋瑞,自号浮休道人、文山,生于南宋端平三年(1236年),20岁的时候就高中状元,与陆秀夫、张世杰并称为“宋末三杰”。
文天祥是华夏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也是“人掩其书”的代表,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还是一位大书法家。
在《南宋书法史》中,作者称赞他“字画纤细,有清秀瘦劲之貌,而具俊逸豪迈之姿。”与国破后投降元朝,被称为“奴书”的赵孟;明亡后服侍满清,得了“汉奸体”骂名的王铎;以及投靠伪满政权的郑孝胥相比,后人从文天祥的书法里,除了极高的艺术审美之外,还有力透纸背的“忠”与“义”。
文天祥以草书为最,他的草书学自羲献、张旭、怀素和孙过庭等名家,在众多大家的书法作品中,“清秀”与“豪迈”本来是一中相互对立的风格特征,但文天祥能在他的作品中很好的驾驭,相互融合,可见其书法艺术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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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文天祥的传世作品仅有三件,其中两件为博物馆收藏,一件在藏家手里,至今未出现在拍卖市场上。
在他为数不多的传世作品中,
创作于宋咸淳九年(1273年)的《谢昌元座右自警辞》能代表其书艺之巅峰。
这件作品共315字,“章总”乾隆非常钟爱此卷,于卷首题“文天祥书谢昌元座右辞、内府鉴藏”等字,并下钤“神品”等。
后人评价《谢昌元座右自警辞》这副作品,说“字与字之间错落有致、疏密得宜。结构精密中有灵秀之象,纤浓符中、左右开张。纵观全卷之清新秀润,于每个字的方圆并用、转折婉转处显露,清劲奇崛与豪迈酣畅做到了平衡,整体意蕴丰富。章法和谐多变,前卷与后卷在墨色、笔意上形成虚实、枯润对比。”
陆飞扬不是鉴赏家,也非科班出身,对于《张公伯端文稿》并没有多大的发言权。
他能够知道的,就是其中一卷是文天祥的手书的,至于如何得出鉴定结果,那就是博物馆专家组的事情了。
看来,漏是无处不在的,关键是你得有发现的能力,已经遇到大漏的运气。而陆飞扬恰好就具备了这几点。
另外,陆飞扬还有一个是那些自诩为“收藏家”的人所不能比的优点,那就是他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只要遇到了心怡的作品,基本上就能拿下并且送进博物馆,展示在世人面前,而不是送去拍卖会上换成钱。
不过,捡漏也好,玩收藏也罢,除了必须具备丰富的知识和火眼金睛一般的眼光,另外时间成本极高之外,还有更为高昂的财物成本,不是普通人能够玩得转的。
就像《张伯端文稿》,也被保存过几百年,最后还不是在张俊手里被换成了钱。
不知当他知道这些文稿价值连城之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