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兵闻到冯婷婷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似丹桂般淡雅,似蔷薇般纯真。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无比的安宁。这是一种他从未在别人身边体会过的感受。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王昶兵有些不舍。他没想到冯婷婷这么快就帮自己处理完了头上的伤势,急扯开领口,露出半拉肩膀,说道:“我不光脑袋受伤了,身上也有。”
在场的人听到王昶兵的话,有的 “噗嗤”笑出了声;还有的,听说过王昶兵的恶名,以为他流氓的本性暴露了,暗中撇了撇嘴。
冯婷婷听到后,也是双颊一红。随后,她又想起父亲的教诲:医者眼中,没有男女,没有贵贱,只有病人。正当她打算帮王昶兵看一下身体上的伤势时,旁边的张小萱却开口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让姑娘家帮你脱衣服上药,害不害臊?”
张小萱除了查验身份那天和王昶兵有过接触外,并不知道他其实也是臭名昭着。不过,也正是那天,王昶兵的举止谈吐,给张小萱留下了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因此,她便跑出来,替冯婷婷仗义执言。
王昶兵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妥。他其实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只是想让冯婷婷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可是,他和那些混迹街头的地痞流氓,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说话时的语气语调,以及情急之下编出的理由,都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不怀好意。于是,急忙改口道:“冯姑娘,张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我的……”他竟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最后憋出了一句:“我身上的伤不疼。”
“不疼你还让冯姑娘帮你看,不害臊。”张小萱嘟着嘴,皱眉说道。
任非我站的最近,王昶兵刚才拘谨的样子,他看得最清楚。他也没想到这个承泽县里光凭名字就能吓哭三岁孩童的王昶兵,居然在冯婷婷的面前,如此的温顺,还被张小萱怼得哑口无言。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帮忙解围道:“天已经晚了,估计过会儿,仙长们得催我们睡觉了。走,老王,你身上的伤,咱们回房间后,我帮你处理。”
冯婷婷则是说道:“没关系的,我家世代行医,在医生眼中,不用避讳这些。”
王昶兵见冯婷婷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急忙辩解道:“冯姑娘,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平日里吵架骂街十分在行的王昶兵,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然后,只撂下一句:“老任帮我上药就行,不用麻烦你。”说罢,他便拉着任非我,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其他学生也起身,打扫了一下地上的杂物。杨淑萍发现舷窗外明月高悬,便招呼着大家一起跑到甲板上,欣赏起这美丽的夜景。天空中繁星闪耀,像是追逐着高速飞行的白特神舟;大地漆黑静谧,只有飞过村镇上空时,偶尔才能发现一点的灯火。此时的白特神舟,好像真的是一艘大船,漂浮在夜晚的汪洋之上,四周一望无垠,脚下的云层,就像大海聚在一起觅食的鱼群。由于没了视差,那些原本恐高的学生也都不再害怕,大胆地站到了甲板的边缘,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又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始犯困了,尤其是费明。他的灵魂虽然三十多岁了,可身体还在发育,明显感到了疲劳。况且,他前几天一直都在连续熬夜,编写了一本厚厚的笔记,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容易理解,而且有一定实用价值的基础科学知识,汇总在了里面。临出发前,费明将他的这本笔记留给了张小妹,让张小妹组织村中的小伙伴们一起研究。虽然他在从平邻村到承泽县的路上,也小睡了一会儿,但终究还是弥补不了之前的亏空,回到房间倒头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