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愣了一下,她垂着眸子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栗子糕道:“何以见得?”
“感觉。”
沈淮序道:“他回清溪镇不止是调查苏苏的死因,还回了你们住的听风小筑。
那里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后,长满了野草,他一个人将那里收拾干净,然后将房子重新建了起来。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浑身透着一股悲凉的死气。
寒冬腊月天他就那么坐了一宿。”
听着沈淮序的这番话,江岁宁脑子里仿佛已经有了画面,那个狗男人惯会折磨自己的。
她心中愤愤,狠狠的咬了一口栗子糕。
沈淮序见她这副表情却是不敢再说了,他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道:“听说这里的温泉不错,我去看看。”
他知道江岁宁此时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江岁宁一个人,她托着下巴,胡乱的想着沈淮序方才说的那些话。
他推断秋婵迷惑夜君辞所用的是易容术。
这种术法,她倒是听师父提过,但一般的伪装只是徒有其表,没有其魂。
她能骗过夜君辞,只能说明她伪装的惟妙惟肖。
可江岁宁始终还是想不明白,秋婵为什么会这么恨她?究竟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岁宁抬头看去,就见夜君辞将一束梅枝放在了她的窗前,然后转身走远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夜君辞上次送来的梅花,已经开败了,而她也忘了将枯枝扔掉,想来他是瞧见了,所以又去梅林采了这些花枝回来。
她走到窗前,拿起夜君辞采来的花枝,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清冽的花香将她心头的郁气驱散了不少。
江岁宁唤了一声:“松枝。”
松枝走了进来。
江岁宁吩咐道:“你去准备干净的衣物,带沈大人和王爷去温泉池泡一泡,洗一洗身上的寒气。”
松枝眉眼一弯,笑着应道:“是。”
江岁宁拨弄着手里的梅花,自圆其说道:“我才不是为了你呢!”
她将花瓶里的枯枝取下,换上了新的,然后将藏在怀里的那颗骰子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