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不动声色的道:“这是故意找茬的,换了我便会糊弄过去。不过看来表叔是准备针尖对麦芒。”
老人面色微变,“老夫为宗室长者……”
“我不是宗室中人。”蒋庆之再度强调。
——你那一套管不着我蒋庆之!
老人呵呵一笑,“听闻最近京师中,长威伯最为春风得意,老夫老了,没什么本事,也拿不动刀枪。不过陛下。”
老人冲着嘉靖帝拱手,“这个天下,最是忠心耿耿的便是宗室。这些年宗室中也有不少有才干的。老夫知晓宗室不可干政,可帮衬着陛下总是好的。”
这便是朱希忠和崔元这等地位……不是重臣的身份,是近臣。
如此,可以规避宗室干政的嫌疑。
“另外,老夫听闻长威伯颇为多才?”老人慈爱的看着裕王和景王,“还记得去年老夫带着二郎进京,记得也是在这个时候,二郎作诗一首,引得二位殿下击节叫好。今年二郎也来了。二郎。”
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起身,行礼。
“见过陛下。”
老人说道:“二郎别的不行,读书倒是有些天赋。陛下,可否让二郎留下,陪侍二位殿下?”
少女飞快看了蒋庆之一眼,眼神狡黠。
“这是借着贬低你,为自家儿孙谋好处!”朱希忠骂道:“老东西。”
“呵呵!”蒋庆之吃了个半饱,靠着柱子说道:“看就是了。”
嘉靖帝不置可否,仿佛在沉思。
老人目视二位皇子,“二位殿下……”
“这是陪读?年岁大了些,不过也还好。”裕王一本正经的道。
这是睁眼说瞎话。
老人干笑道:“自然是……侍读。”
是做先生。
这时卢靖妃举杯,邀请女眷饮酒,老人悻悻坐下。
“这厮叫做朱秉辰,秦王那一脉的,封爵镇国将军。”朱希忠见妻子举杯看过来,便摇摇头,示意无需管。
可他的妻子却起身道:“娘娘,臣妾无礼。”
卢靖妃微笑,“请说。”
“臣妾在娘家时也曾读过几卷书本,不求甚解,正好有个词不解,还请娘娘和诸位为臣妾解惑。”
“哦!你且说来。”卢靖妃不知她这是要作甚,但成国公一系历来都是皇室最坚定的盟友,所以也无需担心。
朱希忠的妻子微笑道:“毛遂自荐。这个词,不知何解。”
毛遂自荐……众人不禁看向了朱秉辰。
毛遂自荐算是个褒义词,说明一个人有才,但没人发掘,那就自我举荐。
可结合先前的暗流来看,朱希忠的妻子分明就是在讥讽朱秉辰不要脸。
卧槽!
“那么,我也是外人。”朱希忠的妻子冷冷的道。
朱希忠严格意义上来说真是外人,比蒋庆之还外,压根和皇亲不搭干。不过作为皇室最忠实的盟友,这等场合怎么少得了他。
当一个得势的国公夫人和你翻脸时,你最好保持沉默。
永安郡主默然坐下。
再纠缠下去,看样子成国公夫人不介意亲自打她的脸。
一个贵妇冷冷的道:“怎地,都是一家子,难道不能自荐?”
“自然可以。不过别拿人来作伐。”
“作了又如何?”
贵妇冷笑,缓缓起身。
蒋庆之想起来帮忙,朱希忠把他按下去,“特娘的,敢欺负我娘子,哥哥我来。”
就在朱希忠担心妻子吃亏,准备去帮忙时,只见她劈手就扔了一个暗器过去。
暗器是酒杯,贵妇满脸酒水,且鼻子那里肿起一块,看着格外好笑。
“娘娘!”贵妇向卢靖妃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