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承诺,哪怕是骨肉至亲。
她知道温鸣谦的处境比自己难得多,可她依旧无所顾忌地向自己许诺,这句话比金子还要贵重。
让她那已经被眼泪浸透的心,泛起了暖意。
温鸣谦等她哭够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么哭一场,心里是不是松快多了?”
刘翠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过意不去,把姐姐的衣裳都哭湿了。”
“这有什么,只要能让你开解一些,莫说是一件儿衣裳,便是十件八件儿我也舍得。”温鸣谦爱惜地抚了抚她的脸,“瞧你,原本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这么多年都被折磨得憔悴了。
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爱惜自己才是。”
“我这些年心灰意冷,实在是懒得打扮。”刘翠依说,“倒是姐姐,不但不显丝毫憔悴,容色较之当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翠依并非奉承,温鸣谦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加之清高出尘的气质,更是叫人过目难忘。
隔了七年再见,她比当年更沉静更清妩,也更禁得起端详了。
“你也知道霜溪那地方穷乡僻壤,没什么贵重稀罕的东西,”温鸣谦笑着取出一只小瓷瓶来,“这个是我自做的玉渥膏,每夜睡前涂抹在脸上,可使肌肤细腻有光。”
刘翠依接过来打开,只闻到一股清幽幽的草木香,里头是羊脂般的白膏。
“多谢姐姐,这是你亲手做的,比多少钱买来的都珍贵。我回去一定好好用,不辜负姐姐的一片心。”
“这就对了嘛!心思不要整天绕在生儿子上,更不要把你丈夫和婆婆放在心上怄自己不痛快。”温鸣谦见她有了笑模样,进一步解劝道,“这天底下最傻的事就是帮着别人欺负自己,要豁达,要聪慧,要往前看。”
刘翠依拿出一只荷包来,双手捧着递给温鸣谦:“姐姐,这里头是两个元宝,算是我给侄儿的见面礼。那孩子可真叫人喜欢,等哪天我到你们府上去,好好看看他。”
温鸣谦也不同她客气,接过来说:“你哪天来,叫张妈给你配个调理的食谱方子,这些年多亏她照顾着我们母子,尤其是饮食上。身体不是一天坏下来的,也不是一天就能补上去的,饮食是大事,在这上面下下功夫,比吃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