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完全不像我最初设想得那般容易应对。当他踏入康斯坦丁庄园时,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夜莺狙击镜反射出的微弱光芒。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于如此恐怖的存在早已形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几乎在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了康斯坦丁庄园,并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寻求掩护。
然而,等待着他的困境远不止于此。此刻的他不仅需要躲避红军可能展开的追剿与清算行动,还要时刻提防来自白军的追捕以及那些四处流窜的土匪们的突然袭击。甚至就连这片林子中的野兽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只落单的猎物。
手握着信件的马克西姆口中不停喃喃自语:
“我的女儿啊,你这次可是真真切切地将我给坑苦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最终只能选择躲藏在一个山洞之内。但当他进入洞中之后,眼前所呈现的景象却令这位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老军人都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洞内赫然摆放着两副穿着衣服的骷髅骨架,而在地上则随意丢弃着几把猎枪和燧发枪。
这两人当然就是先前被我亲手击毙的那位猎人以及那个中年男子——他们都是隶属于白军的成员。
“噢,万能的主啊!从前的我从不相信您的存在,但此时此刻,请您务必宽恕我的罪过,并赐予我庇佑吧!”
这位向来秉持无神论观点的男人在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骄傲与固执,开始虔诚地向着天空默默祈祷起来。
“我想你不属于这里。”
在这片幽静深邃的林子深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竟然端坐着一个身影。此人一身僧衣加身,但那僧衣已略显破旧且沾染了不少尘土。他手上戴着一串残缺不全的佛珠,头发凌乱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个葫芦,不时仰头灌进一口酒液。
“你……你是谁?”
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疑惑和惊惧的询问。那个男人闻声缓缓转过头来,动作缓慢得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随着他头部的转动,戴在脸上的金属面具也逐渐被摘了下来。面具上的漏网中,还残留着几滴晶莹的酒水,它们顺势滴落而下,精准无误地洒在了马克西姆的额头之上,带来一阵冰凉之感。
“你有欲望,却不敢让自己满足。”
就在这时,原本静谧的林子里突然涌现出越来越多的黑影。这些黑影手持各种武器,有的握着长长的手杖,有的高举沉重的铁锤,还有的挥舞着锋利的砍刀。而可怜的马克西姆,则毫无防备地被团团包围在了正中央,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马克西姆·莫佐罗夫,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此刻,马克西姆终于得以看清坐在树上之人的面容。原来,这个神秘人是一个黄种人,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极深的刀疤,宛如一只狰狞可怖的巨大蜈蚣,牢牢地盘踞在那里。
“你到底是谁?”
面对眼前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状况,马克西姆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再次高声喝问起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
树上的男子语气平静如水,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存在于这世上的唯一目的,便是了结世间所有的因果。”
只见马克西姆面色冷峻地从腰间缓缓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那棵大树上的独狼。而此时的独狼却仿若未觉一般,依旧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弯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你赶快让他们走开!”
马克西姆怒目圆睁,对着独狼大声吼道。
“如果我说不呢?”
独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以一种快如闪电般的惊人速度瞬间跳到了另一棵树上。与此同时,那些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向马克西姆靠拢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行动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杀手。站在树冠之上的马克西姆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动手,把他打晕然后带走!”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名老者。只见他将手中的手杖高高举起,然后纵身一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马克西姆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吭......”
遭受重击的马克西姆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双眼直冒金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软绵绵地晕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马克西姆,独狼冷笑一声说道:
“这家伙的脑袋能值不少钱。”
说完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马克西姆抬走。那些人依旧沉默不语,动作迅速而又熟练地抬起马克西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可怜至极的马克西姆啊!他刚刚才好不容易从虎口脱险,没想到紧接着又落入了狼窝之中。此刻身处独狼营地的他,周围的人们全都操着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在交谈着。他的双手被紧紧捆绑着,丝毫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