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给胡之菲发消息:“菲菲,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胡之菲回复:“我在外面呢。要不你们吃吧?”
我们?是指我和李驰?
“黑电驴也不在。”我回复。
“谁是黑电驴?”
“就是门口那个车的主人。”
“哈哈哈哈哈……”胡之菲在短信里回过来一连串大笑,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
车黑,人也黑,我没说错吧。
片刻后,她说:“要不我来问问他回不回来吃?”
我压根儿不是那个意思,我凭什么对一个不速之客表示关心呢?我又不是闲得慌,我考虑的是别的。
我拨通电话打过去:“菲菲,我晚上要去图书馆,他要是回来了我不在,没人给他开门。”
“没事儿。你忙你的。你就当他是家里的一坨空气就行。他一大老爷们你担心他做什么?”
有这么碍眼的空气吗?我对着手机屏幕苦笑。
再说我也不担心他。不过方便起见,还是得给他配把钥匙。他有时候送外卖回来很晚,总敲门吵醒我们,也不是个事儿。
合上手机,我往他打地铺的那块地板望了一眼,黝黑的后脑勺又浮现在眼前,红衣裳、黑头发,说是鬼魂还差不多。
我吐槽着走进洗手间,外面泡了一下午,脸上又热又粘。我转身拉开浴帘打算从毛巾架子上抽条毛巾洗洗脸。
刚拉开帘子,一条男士裤衩就撞在眼前。我按捺着满心的嫌弃,绕开裤衩抽了条毛巾准备洗脸。刚打湿毛巾,一抬头又看到镜子里的白裤衩,心里膈应得慌。
洗完脸,我一边犹豫要不要把裤衩挂阳台上去,一边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最后两相博弈之下,我还是决定不管了。
走出洗手间,我接到了傅恒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