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葛婆子将人送到二门外上了马车离开之后,又与胡管家交换了信息之后回来。
见老夫人还在内室哭泣,其他丫环婆子们立在外头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葛婆子让人打洗脸水来,她亲自端着进去安抚老夫人情绪,伺候她洗了把脸,重新搽上润肤面膏。
“我早就知道我做错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做得真绝,可我如今想后悔都不行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老夫人重新倚靠着大迎枕,红通通的双眼失神地望向窗子外头。
院角的花含苞待放、生机盎然,而她却觉得自己病恹恹的、生机流失比去年还快。
最近这些事情不如意,心里头总不得劲儿。
“我苛待了孙女,如今断了亲再不能回头了,认错能挽回孙女吗?连办宴都不让我去,让我怎么认错?”
“我是真的病了,只是说得严重了些,想让不孝子来看看我罢了,怎么到她们嘴里就成了闲着装病吓人?没事搅家精?”
“我不过是没有好好给棠丫头压岁钱而已,怎么就骂我搅家精?怎么都在怪我?”
老夫人没看葛婆子,就这么一脸恹恹地望着窗子外面,嘴里嘀嘀咕咕地。
葛婆子默默端来温热的茶水,没有去接她那些嘀嘀咕咕的话。
她知道,老夫人心里后悔了,只可惜这世上有后悔药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事情错了想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因为伤害已成。
就算现在老夫人再补一袋金梅花给大小姐,哪怕是给的两袋子,也是抹除不了老夫人曾给那一小袋银梅花的羞辱。
羞辱云棠,也羞辱了自己这个祖母,还羞辱了永安侯这个云棠的父亲、自己的儿子。
不怪族长夫人她们讽刺老夫人的愚蠢。
而这些话,对老夫人又是一次羞辱。
这回旋镖最后还是只扎进了老夫人的心里,就算之后云棠允许她去自己的生辰宴,她又有什么脸面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