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常常会在新米中混入少量陈米,或是用陈米做便宜搭头,或是做降价活动抢别家粮行生意。
但有句话他确实没乱说,他们东家几代粮商,对米粮是真用心存放,派专人负责陈米管理的,不会乱掺杂物。
价是价,物一定是好物。
顾成峰早就从面相将粮行掌柜看透上下三代了,当下笑道:“陈米一万石、新米五千石,折中均价二十二文。”
“黄豆、绿豆、红豆各三千斤,老玉米、窖存红薯各两万斤,都按零卖价的八成价付钱,过秤现付,不用车马送货。”
顾成峰从粮行掌柜身上看出了这家粮行的情况,这家粮行在府城就有两家铺子,在附近三县还各有一家分铺。
他要的这些货,这家粮行供不出来,但府城两家铺子就能供上大半,再从县城粮行调货,今天就可以把数量全部收上来。
他没将价钱压太狠,也没由着粮行掌柜欺价。
毕竟他言明了身份,是北地来的粮商,收粮原因不用他解释,别人也是清楚的。
而粮行是做买卖的,低价收粮进来再抬价卖出去,哪家铺子做买卖都是如此。
因此,他也不能让粮行一点赚不上,别人没有义务对你行善。
顾成峰也没拿出朝廷文书,毕竟是他亲自下来收粮,而非要求当地衙门收粮,那就是不打算走官面了。
官面的赈粮,去年就发下去了,他自己手中握着的粮食,就是官面粮食。
一听能销这么多货,问题是那些豆子粮食不少也有前年的陈的,今年夏天又有新的上来,按卖价的八折优惠,于粮行是有利的。
粮行老板这次没急着谈判,而是陪笑道:“您稍等,我去查查帐面,就怕没这么多货。”
他找了个理由匆匆去到后面小隔间里,和帐房先生一起打了半天算盘,出来时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