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袭击你不是他的本意,他自己控制不住。躁郁症你应该知道吧?抑郁和狂躁交替不规则的发作,会干扰到患者的认知和行为。”
“林殊,若白的情况已经很严重。是拘留室的警察发现不对劲,让队医检查过后得出的结论。精神疾病科的专家也看过了,建议他暂停手头的工作,安心修养。”
我拧眉听她轻声细语的描述柳若白的病情,视线下意识看向躲在她身后的人。
他真的有躁郁症?
几次三番的挑衅,和一直以来的针对、小动作不断,让我很难立刻做判断。
像江清婉这个级别的人,半只脚踩进资本圈子,能请得到查尔斯医生,说动嘉禾办一场医学交流会……
就这,搞不到一张精神疾病的证明?
我表示怀疑。
“你不信我?”
江清婉看出我的想法,她苦笑,“我没骗你,这种病症是装不出的。我起初也不确定,可是我亲眼见过若白在拘留室发病的模样。”
“他痛苦绝望的样子,不会是假的。”
说罢,她再次请求我,“林殊,你撤诉行不行?你现在搞得大家两败俱伤,等到开庭,有这张病因证明,你根本打不赢官司。”
“不如我们私了,给双方一个体面好吗?”
江清婉用商量口气说着斩钉截铁的话,“我今天是特意等到精神疾病科专家结论出来,才去申请的保释。”
“若白背地里自杀好几次,他能活着很不容易。我不想你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你心里有愧疚不是我的本意。”
长篇大论结束,原本我尚且有几分狐疑和怜悯的想法,这会儿全都消失不见。
“他绝望?”
我嗤笑,“我的十年不够绝望?”
看着江清婉惊诧的表情,我指着柳若白质问她:“每一次你都站在他身边,护着他,要求我忍让。”
“你没想过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我知道,当柳若白躁郁症的病例证明开出来的瞬间,我的起诉就注定失败。
法律明确规定,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患者,可以酌情考量。
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消息传出后,柳若白会收获多少人的同情,而我又会被怎样的唾沫淹没。
他又一次翻身洗白。
在无数次和我的交锋中,压我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