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
解书逸脑袋垂的更低了。
明明将真相隐瞒不告诉大家的初衷,是想保护大家,不给大家添麻烦,但此刻...好像反倒让大家操心烦神的更多了。
下一瞬,他被一只手揽入了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解书逸能清晰的感觉到太宰先生的手掌抚摸上了自己的脑袋,他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太宰先生已经松开了。
太宰的手轻轻的搭在解书逸的肩膀上,只是将少年揽进怀里,而后带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我可是从欧洲连夜赶回来的,都快困死了~哈切~小书逸可得对我负责呢,睡觉,我要睡觉~”
解书逸被他扯着脖子向前挪动,“慢点...太宰先生。”
他想从太宰强硬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后者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解书逸越是想逃,太宰便搂的越紧。
明明被抱住的是胳膊,但解书逸却觉得像是整个人都被包裹了一样,竟莫名有些“窒息”。
并不是呼吸困难的窒息感,而是...全方位被保护着的安心。
“啊啦啊啦,慢什么慢,我才不要待在这里呢,地上都是血,看的我都害怕死了。”太宰一边说着还一边扯过解书逸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心脏上。
“你听。是不是跳的很快?”
掌心下的心脏在快速跳动着,好似真的受惊了一般,如果解书逸不知道太宰先生可以控制自身心跳的话...可就真信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刚刚的安心纯属荒诞之说。
解书逸默默的低下头,刚刚太宰先生边说边撒娇似的蹦了两下,好像刚好踩烂了那具男童尸体的肠子...
......
哈哈,这就是害怕吗?
真是重新定义了害怕两个字。
在离开大厦前,太宰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里面的三人。
他手摆出数字六的形状,然后抵在耳边,“等我电话。”
他这话是对条野采菊和立原道造说的。
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竟然没有拒绝,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解书逸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太宰先生什么时候和猎犬的人这么熟了?
仔细回想起来。
他们三个人似乎是同一时间出现的,条野采菊帮助解书逸挡下了大仓烨子的致命一击,立原道造帮助太宰阻止了解书逸的逃跑。
这三个人显然是一伙的。
可太宰先生不是刚从默尔索监狱出来吗?怎么会和条野采菊和立原道造在一起?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太宰带笑的声音。
“太宰先生,你什么时候和条野采菊和立原道造成为朋友了?”
伴随着一声轻笑,太宰摇了摇头,“朋友?我跟她们可不算朋友,顶多是利用关系。”
解书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唇后便不再说话。
他已经将问题抛出,如果太宰先生想说,自然会告诉他和立原道造条野采菊结识的原因。
但现下...太宰先生既然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带过,就意味着他不想说,解书逸自然不会和傻子一样上前去问。
和太宰先生分别的这半年多时间里。解书逸成长的速度比先前的十几年都要快,起码之前的他,是绝不会深思熟虑后对太宰有所隐瞒的。
解书逸不明白太宰先生为什么不和武装侦探社的人汇合,但既然太宰先生想来地下基地,解书逸没理由赶他走。
等回到破败的厂房,推开那扇扭曲生锈的铁门后,解书逸熟练的按动开关,打开了灯。
扫视了一圈,芥川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回港口黑手党还是去找武装侦探社的人。
小主,
太宰拍了拍解书逸的肩膀,示意他绕出条道来。
狭小的入口处仅能一人通过,解书逸往那一站跟座山一样,将整条路都挡住了。
太宰笑着从门口窜了进来,“怎么了?这是找谁呢?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虽然是笑着在问,可眼神却没有停下,扫视着周围,似是想找出解书逸看的人是谁。
太宰蹦蹦跳跳的下了楼梯,才在入口处转了半圈,甚至都没搜到小房间,他人就已经跑到小厨房那儿开始找吃的了。
解书逸轻叹了口气,太宰先生真是一点没变啊。
下楼前,他带上了铁门。
这门虽然被芥川已经破坏扭曲的没什么用,可解书逸图的就是关上门的瞬间,那种没什么用的安全感。
等他下了楼进入基地,发现太宰先生已经捧着碗泡面站在田口六藏的鱼缸前,正看着里面五彩斑斓的海鱼。
解书逸将脑袋凑过去,“怎么样?好看吧?”
太宰先生默默吸了口泡面,“你说这鱼...”
解书的歪着头等他的下文。
“肉是不是特别嫩啊?”
不知是不是泡面太辣的缘故,太宰边说边吸了吸口水,而后便转过脑袋,用一双期待的大眼望着解书的。
“太宰先生!”
太宰撇了撇嘴,连忙抬手求饶,“好好好,不吃不吃。”
十几分钟后,太宰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黑色的册子,正是解书逸的《死亡笔记》。
解书逸就托着下巴盘腿坐在地上,将脑袋轻轻靠在太宰先生的小腿边。
解书逸虽然和《死亡笔记》绑定,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不能使用笔记。
这还是他第一次将笔记放在除自己以外的人手里。
但某种意义上,太宰也是第一个和他要笔记的人。
解书逸在听到太宰先生想看他《死亡笔记》的时候都愣了一瞬,但也只是怔愣了一下后,便将笔记拿了出来。
太宰从第一页开始翻起,眼睛一个个扫视过上面的名字。
自解书逸屠杀那天起,笔记上的名字就已经多到看不过来,可小小的黑色册子还是那么薄,一根小拇指就能勾住。
太宰指着前几页上的名字,“这些是joker组织的人员名单吧,当初你就是凭借《死亡笔记》才从里面逃出来的?”
解书逸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躺在太宰先生的小腿边。
太宰只问了这一句,便再未多说。
他只是垂眸望着手中的笔记,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