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脸上生出笑容:“那行,不过这次我洛川侯府身为东家,自然也得出人出力,不知届时阁主可否允许我那犬子入阁修习精进武艺?”
白笙:“你当我凌云阁是什么地方?”
没等话说完,胡承抛出了一枚古朴木牌,其材质形状与当初胡越入城时带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而背面的序号则是「十二」!
“时过境迁,这枚「凌云令」在阁主这儿是否还算作数?”
胡承的笑容越是狡黠得意,而白笙的神情越是无可奈何。
一个字在他隐隐颤抖的嘴唇下憋了半天才算说出口。
“行!”
放下木牌,胡承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犬子主意多,我也拿不准他,过几日休沐结束,估计自己就来了。这段时日里,还请阁主不要将对我的成见加在后人身上,不说关照,一视同仁便可。”
「一视同仁」四个字算是捏住了白笙的死穴。
胡承自是淡然一笑:“对了,最近皇帝老儿又在催杨辰那小子加紧搜寻「洛书」下落,听闻「良家子」近日四散情报,欲将「洛书现世」之消息传遍江湖,以求寻其踪迹,阁主可要好自为之。”
“滚!”
见白笙额角青筋骤显,胡承毫不慌乱,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草堂。
待到人影远去,白笙看着桌上的令牌一掌落下,直至心中火气散去,掌中的令牌也已化为齑粉。
这辈子,唯独此人,最能勾动他心中的嗔毒。
待到人去,屋外的季轩才敢入门说话:“师父,这些东西要不给退回去......”
沈怜心两眼一瞪,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喊着:“退什么退,拜师学艺,束修数条那是应该的!而且是他求到门上的,堂堂洛川侯府,就送这么些东西,我还嫌少呢!”
见沈怜心顺着自己的火气故意撒泼耍性,白笙的脸色也稍有缓和。
自己这性子遇上这人实在是压不住脾气。
“季轩,把这些东西入库就回去休息吧。大年初一就遇上这种事儿,真他妈晦气!”
季轩没急着离去,缓声发问:“师父,这次「江湖论剑」......”
万方楼的秘阁有自己师父亲自坐镇,季轩明白自然轮不到他多嘴过问,但此番「江湖论剑」之声势怕是远超以往,他单是想想都有些心动。
对于自家徒弟,白笙也明白其心思:“年过完,你就算出师了。届时真要上擂台也轮不到你。”
季轩撇了撇嘴:“好吧。”
“你这是信不过阁里的后辈?”
季轩点了点头:“毕竟关乎国事,弟子认为还是郑重对待为好。”
“放心,情况要是真不对劲,会有你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