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躺着的两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已经不成人形,肿胀腐烂的肉块在白色的粉末腐蚀下滋滋冒着奶黄色的气泡,而后渐渐消散直至彻底消失。
而另一具尸体上还留着一个算是完整的人头,只不过已经有蝇虫在上面安家。
那扭曲的五官仿佛正在诉说着他的主人在落地的前一刻经历的痛苦。
而一名黑衣少女跪坐在那具尸体旁,一双明眸闪烁,眉眼间的冷峻淡漠,伪装之下已让人难以分辨男女
面无表情的她正用手中那柄带着锯齿的小刀,将四肢一一锯开。
这样一会儿再用药粉的时候,尸体才会“化”的更快。
可手中小刀的每一次抽拉带出的血腥都让少女为之一顿,腹中的酸水如翻江倒海,强忍着呕意的她仍旧面不改色,只有脸颊上的泪痕在诉说着她心中的苦楚。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经历了八个年头,可这不是绝望的。
更绝望的是自己的余生可能都将在这样的是日子里度过。
“这二人昨日就死了,为何今日你才来?”
听到身后传来质问声,少女转过身,也顾不上地上的血污,依旧叩首行礼。
“楼主......”
而此刻,她面前之人,眉眼细长凌厉,阴柔之中隐隐透着丝丝狠劲,那一身金缕玄衣站在这草屋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要是官府找上门,暴露楼中门客踪迹不说,你打算怎么跑?投案自首吗?颜轻雪,难不成忘了自己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吗?”
“楼主恩养,轻雪不敢忘。”
“不敢忘,但敢做!不是吗?”
“......”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玄衣女子细眉一横,威严自显,“枉我多年对你如此照顾,你的三位‘姐姐’私底下都说我这个做楼主的偏心。你倒好,自打今年起,哪次手令你没出岔子?现在倒好,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颜轻雪就打算这么报答我?”
“轻雪不敢,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觉着恶心?”
“没有!”
“用不着在我面前狡辩,无心楼里,我这「欢」字楼做的就是毁尸灭迹的活儿。不用你自己说,我也知道你的手有多脏。但跟楼中其他门客比起来,你的处境够好了!难不成你也想跟着「死」字楼的人一样朝不保夕吗?”
颜轻雪无言,只是俯首跪拜,将头埋得更深了。
玄衣女子犹豫再三,始终未能抽出腰间的细剑。
“罢了,谁让我当初心软收留你。不过,既然你不愿再去扫尾,无心楼也不养闲人。给你两个选择:一,做一个永远保守秘密的人;第二,今日再去毁尸一次,若还能活着回来,我便给你一条出路。”
颜轻雪心头一紧,她很清楚这第一个选择的后果——要么服用楼中秘药,终身留在楼内做个没有思想的奴仆,要么做一个死人。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至于这第二......颜轻雪知道,自己没得选。
“谢楼主大恩,轻雪无以为报!”
“稠州城外的一处草庐,今日会有人死在那里,你去处理后事。若是失手,我亲自送你一程。”
“是!”
“事后,待我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