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绝对的安全和保密,吴青山指示两名武警配合白如画直接将黑衣人带到了秋山县武警支队秘密审讯室。王正刚来到了秋山县武警支队,见到了先期到达的白如画,看到两名武警关押的黑衣人刀疤在审讯室坐着,就和白如画一起走了进去。
等坐下后,王正刚对着黑衣人说道:“姓名?”
黑衣人头也没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正刚大声喝道:“把头抬起来,我问你姓名?”
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刀疤像是根本听不到王正刚的问话。 笔趣阁
王正刚看了一眼白如画,白如画秒懂了他意思,把一份协查通报的结果递了过来。王正刚看着纸上的内容,大声的念道:“潘小攀,外号刀疤,男,现年35岁,家住漠北省金河市金山县柳树洼乡囤口村,2006年故意伤害致一人死亡,2009年故意杀人致一人死亡,2010年故意杀人致一人死亡,目前在逃。”
念完,王正刚看着黑衣人,说道:“刀疤,你目前所犯的罪行,够枪毙你三回了。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刺杀高远行,你的五四式手枪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刀疤抬起头看着王正刚说道:“王队长,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我不管怎样都是要被枪毙的人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说了,也不可能让我免除死刑。”刀疤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王正刚听到刀疤这样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刀疤,我知道你做下的这些事儿,死罪肯定是逃脱不了了,但是在你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刀疤不屑的摇了摇头,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牵无挂,除了江小雨。但是江小雨知道他是杀人犯以后,也彻底与他断绝了关系,这个世上没有他留恋的人了。刀疤想除了自己杀人,再也没有什么秘密能让自己提起兴趣了。
王正刚留有后招,一字一顿的说道:“刀疤,你就不想在被枪毙之前见一下自己的儿子吗?”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刀疤狂呼道:“王正刚,你不要骗我了,我刀疤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孩子,你不要为了从我嘴里套话,编造一些故事,我跟本不会相信的,你不要枉费力气了。”
王正刚示意了一下白如画,白如画拿起了一张江小雨儿子的照片,上前放到了刀疤的面前。刀疤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孩,看起来有9岁左右了,和自己小时候长得很像。照片上的男孩仿佛在对着自己笑呢,刀疤看的入迷,竟然也笑了起来。根据年龄推算,9年前自己确实是和江小雨在一起同居生活,犯案后就流落天涯,始终没有联系过她。如果不是王正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估计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
王正刚说道:“刀疤,这就是你的儿子,目前在金山县第一小学四年级读书。”
还没等王正刚说完,刀疤抢先说道:“你们不能伤害我的儿子,你们要敢伤害我的儿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王正刚让白如画给刀疤倒了一杯水,说道:“刀疤,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为了让你交代问题会不择手段,去伤害你的儿子。我们是警察,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见一下你的儿子,我们可以协调一下,让你见一下你的儿子江小米。你虽然是一个杀人犯,杀一次头与杀十次头的确没有分别,但同理,法律的操作对一次以上的死刑忽略不计,我们也并非必须要听你说什么。所以,决定你那点满足与失落的权力不在你手上。我不否认你的口供对本案的侦破有参考价值,但法律机器的运转不以口供为条件。尤其具体到本案,你的口供对量刑和侦破已经没有质的意义。法律对程序和内容要求极限的严谨,但对一次以上的死刑忽略不计。我坐在这里,是法律和人道对我的工作要求,一是量化极限,二是给你的灵魂找一块净土,让你的精神站着。你还有一个儿子,我想你肯定不会让你的儿子对你的精神也看不起吧。”
刀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王队长,感谢你给我说的这样一番话。其实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一直都是在这个社会的底层游走生活,只有江小雨对我是真的好,可是我辜负了她。你说的是对着呢,我犯的罪行枪毙一次和枪毙十次是一样的,但是就算是死,我也要维护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我要让我的精神站着死。不过在我交代之前,我想王队长答应我一个请求,不要告诉江小雨我的任何信息,更不要让我的儿子江小米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我不想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王正刚沉重的点了点头,他此刻也觉得刀疤并非一出生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他内心深处还是残存一些善念的,只是出身的贫苦和社会环境的影响让他走到了现在的绝路,他愿意替刀疤对江小雨母子俩隐瞒这个秘密。
刀疤说道:“我是三年前认识的孟小天。当时,我在凤鸣县流浪,是他给了我干净的衣服,充足的食物,就住在他给我提供的一间房子里,每天也没有什么事情。直到昨天,他派人送来了一把五四式手枪,还给我的账上打了300万元,往我的手机上发了一个人的照片,让我刺杀他。成功之后,再也不要回到凤鸣,走的越远越好。我已经白吃白喝了人家三年,人家又给我准备了300万,我也就没有多想,根据他提供的信息找到了照片上的人,还没有动手,就被你们抓到了。”
王正刚心里叫好,果然是孟小天这个家伙。随即让白如画把问询笔录打了出来,让刀疤看看是否一致。经确认无误后,刀疤在审讯笔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