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带着沈芸来到姜大顺的院子前,院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声音。
“今天可能都去看篮球赛了。”
江寒还是上去拍了拍铁门上的门环。
“谁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开了门,一脸惊愕地看着江寒和沈芸。
“我是江寒。”
男子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江寒的说:“哦,是,是江书记!我是姜大顺。”
姜大顺毕竟在外边打拼好多年,而且脑子很活,马上带着江寒进院。
姜大顺的父亲仍然坐在院子里,面前放着一盆疙瘩火,火已经不旺了,姜大顺又往里面扔了几个树疙瘩。
在沃沟村,不管冬夏,请客人在外面坐,也并不失礼。
夏天热,坐在院里反而凉爽。冬天气温低,一般都会在院子里烧疙瘩火,一边烤一边说话,也不显得冷。
“江书记,真是没想到你又来了。大顺的事,俺也知道了。这个事,当时乔乡长真该听你的!”姜大顺的父亲激动地说道:“没有听江书记的,最后弄成这了!连垃圾都不让捡了!让人没活干了!我日他娘,那些上网的没事瞎鸡霸喷的,闲得蛋疼!”
“爹,别说了。现在说这,有啥用?”姜大顺打断了父亲的牢骚。
姜大顺给江寒递了烟,江寒摇手道:“我不吸烟。”
姜大顺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老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我们这一百多号人,到哪儿都不受欢迎,回到村里也抬不起头。今儿要去给篮球队加油,我都不好意思出去。”
现在的篮球赛,两个村之间提前商量好,村里要留一些人,快过年了,也要防火防盗。
姜大顺和其他几个一起在林吉市拾荒的主动要求留在村里。
“有啥不好意思的?只要踏踏实实地干活,老老实实地挣钱,有啥丢人的?”江寒说道。
“江书记,你没碰到这种事。以前,我们拾垃圾挣了钱,盖了房,村里人心里可不服,还看不起我们!不就是捡垃圾的吗?有啥拽的?”
“所以,乔乡长说让我们在当地积极向党组织靠近,我就听进去了。我要是入了党,别人就高看我,村里人就不敢瞧不起我!”
“谁知道到最后,唉,不说了。”姜大顺坐下来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