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训练有素,懂得征战谋略!
这样一支准军事力量,人人必须要有长期和马生活、且有大规模赶马的经验!
穷极天下,现在整个方圆大地,能满足如此条件的力量并不多!
官府力量,打仗或许还行,但输送如此庞大的牲口群,却是力有未逮!
那么,就只剩下西域人、胡人、东西突厥人,还有陇右牧的专门输役才可以!
可是,西域别国的兵马,有鱼俱罗挡着,即使想抢也过不来!
而陇右牧专门赶陇右诸牧的役工,现在还能有多少人是可以组织起来的?
即使组织起来了,又怎么能干出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漂亮马贼活儿?!
不能够!
那么,只剩下一类人!
谁?
胡贼!
氐羌马匪,蠢蠢欲动的西突厥人,还有其他暗地里联合起来的造反力量!
而这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既有战争经验、又不乏赶马能手的西突厥人。
阙度设,和他的族人!
如此一分析,那阙度设的来信就明显别有它意!
拜会,分文拜和武拜。
劫掠战畜,这可不就是一种另类的“拜会”?
武拜!
如果真是西突厥王子阙度设的手笔,如此这般,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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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明白,漂亮!
这,就是草原霸者的习性。
你弱,就是原罪,只有匍匐和归附!
我强,所以你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明白取走!
而这种做派,现在也正是整个河西走廊地区的马贼们,最崇尚、最经典的风格!
你输,输得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马贼们秀劫掠和盗窃的技艺水平啊!
况且,这西突厥人事前也算打过了招呼,并非不告而取。
……
三人分析一番,基本认定自己的珍贵战畜们,很大可能就是被那该死的西突厥人偷走了。
沮丧之余,也都在心底为其高超的盗窃技艺,鼓掌赞叹。
要不是事主就是自己,说不定这三人很有可能召开一次赏析大会,成为宣扬马贼文化事迹的八卦意见领袖!
“狗日的突厥人,这是要生生坏了咱们的大计啊!”
李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过,咱们在姑臧的事情,绝对不能就此停手。”
“没有了战马、驮畜,那咱们也得尽快动手,负责等那杨子灿真的到了,咱们的活路也就没了!”
“胡子,你狗日的先滚起来!”
一直跪着的梁赞,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多谢李大人,在下及族人,愿意戴罪立功,以谢大人一直以来对我屠休个人的照顾。”
梁赞,行了匈奴人隆重的抹额叉手抚胸之礼。
“好啦,好啦,你妈的快别演戏了!”
“这一次,你天杀的屠休个人,犯下如此大错,那给你们的粮食等物资,减半!”
“至于答应给你们一些妇孺孩子上户之事,就先缓缓!”
“大人,这……”
梁赞一听此话,脸色立刻大变。
现在正是春夏之交、青黄不接的时候,族人们正等着这边金主们的救急,以度过这一年中最为难熬的时候。
粮食、布匹、茶叶、铁盐巴等物,那可是一刻也不能少的东西!
以往李轨、安修仁输送到马城河的东西,处于控制的目的本来量就不足。
现在还要减半,那这接下来的两个月,该怎么办呢?
屠休个人,是想要粮食、布匹、食盐等等,可这些都得要有机会去周边去交换。
但缺少了武威郡这些当权者的默许,谁会冒着砍头的风险,与长期和官府作对的屠休个人交易?
并且,现在马、骡、驴、骆驼等大型牲畜一下子都丧失了,这让他们以往可以奇货可居的交易优势,彻底没有了!
一万多族人,光靠一万多头羊,又能支撑多久?
神秘的一夜,让屠休个人彻底回到赤贫和绝望!
……
苦涩和绝望,很快就布满在屠休个部落头人胡子——梁赞,他那沧桑而剽悍的脸上。
这些,李轨和安修仁,似乎都不放在眼中。
屠休个人,只是他们众多棋子中的一颗。
而这一颗,还是一个犯了大错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