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的“老婆”李贤,现在工作中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文化艺术收藏管理。
这个工作,就是开始组织力量,给这些前、当代书画艺术名人做传,分门别类,归整他们存世的作品。
因为,这一类工作,大隋观文殿还没有专门去做。
既然如此,天下第一馆,做起来!
他们,可是来真的!
美名其曰:挽救珍贵文化遗产。
而它们挽救的法子,科学、粗暴、高效、豪横、系统。
人家,有专门的收藏科学研究院!
“那行吧,这事儿先不急,等我回头约上郑善果、释本大师,去找找这个辩才。”
阿布满不在乎地说道。
哼哼,你不给我,我总是有法子让你乖乖送给我去保护!
《兰亭集序》,自诞生起,已经不属于私人财物,我也不能。
这东西,最后竟然还失传了,就像和氏璧的传国玉玺一个下场。
真能搞啊!
“嗯,善果、释本法师出面,灿哥儿很有可能如愿以偿!”
丘和是个允文允武的人,做为现在的左御卫将军,性子挺是豪迈。
他也并不觉得,这《兰亭序》有何了不起,总不比粮食布帛钱币这些养活人的东西金贵。
“哼哼,你们两个,真是不知……”
说了半天,高士廉也没找到合适的话语,形容这两个粗俗的武夫。
“对了,子布,我有一事相托,还比较紧急。原本是想找二郎来着,可思来想去,还是你靠谱!”
高士廉如此说,倒是让阿布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说来,高老头这是认为自己比李二郎靠谱,不错。
真不错!
阿布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一连谦虚道:
“高叔过奖,小侄不才,但办事还算牢靠,您尽管吩咐来便是。”
“是这样,你看啊,如今无忌不知道被你拐带到哪里去了,履行还在国子监读书,至行、纯行太小,我此去岭南,也是无法带着他们!”
“哦,高叔,您是让我看顾他们?这您放心,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干的!”
阿布满口答应。
只要自己在,这点事真不是什么大事。
“非也!”
高士廉突然变得满脸正经,说话也变得慎重。
就连在一旁的丘和,也觉察到了异常。
“实不相瞒,我这一去,恐怕这家中再难维持偌大家业!”
高士廉说着,满脸萧瑟。
“何至于此?”
丘和惊问道。
阿布也感到不可思议。
高家再不济,也是钟鸣鼎食之家,怎么可能达到不可维持的地步?
“说来惭愧,老高家父祖显达,到我这辈算是没出息的。我今已至不惑之年,却是个从九品的治礼郎!”
说着,他端起茶杯,示意正在聆听的二人喝茶。
“二位知道,咱们大隋朝的俸禄,也算不低,二位都是两千石以上,我呢,托父辈恩荫,加俸禄五百石,而不是常例三百六十石。”
“按说,这也够这大一家子人吃喝了。再说,还有祖上积蓄。”
“可是,再有积蓄,也经不住坐山吃空啊。我是个不动经济的,老妻鲜于氏也是如此。”
“你们算算,这家里还有老母,再加上家妹,三个儿子,多少人?这都是需要养活之人啊。”
“前年,外甥女儿出嫁,可不得配些嫁妆,人家可是唐国公府,咱也不能寒碜不是?”
高士廉话语之间,不无自嘲意味。
“难道,那长孙家当初未曾给孩子备了嫁妆?”
“嘿,长孙家?快不说了,一群不知所谓之徒。”
“要不是有我妹妹自己的嫁妆撑着,这观音婢的婚事,可就是一件笑话了!”
高士廉显然对长孙晟的几个儿子很是不满。
对于几兄弟当初将自己的妹子和两个年幼外甥赶出家门,他一直耿耿于怀。
做为长孙晟三子的长孙安业,是这件事罪魁祸首。
其人吃喝嫖赌,很不是个东西!
可长孙晟的二子长孙恒安,虽为鹰扬郎将,也不算是个有情义、识大体的好货。
老大死的早,长孙恒安做为一家之中年纪最大的,却不能主持公道。
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幼弟、小妹,以及继母,被自己不成器的弟弟生生赶出去?
说到这儿,大家觉得就连长孙晟也是个有问题的。
他英明神武,可这教育子弟的功夫,实在是不太符合他着名外交家的光辉形象。
“高叔放心啦,长孙安业已经被教训得差不多了!”
阿布做为长孙无忌的老大,自然是要为长孙无忌出气。
“我知道,我知道,前些日子那小子还登门找无忌他娘哭诉,祈求绕了他呢!”
“可我们哪知道他冒犯了何处神仙?”
“于是好说歹说将他劝走,你看西厢房里,还是他送来的当初长孙晟留给观音婢的嫁妆、无忌的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