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国内突然猛增的叛乱势头,西京留守杨侑发诏,勘严关隘,加紧城防,敦促朝廷派出的赈灾特使,加紧放粮,抚慰灾民。
但齐鲁、河南、河北之地,旱灾异常严峻,而南方江淮之地,水患横行,百姓的生活异常艰苦。
整个山东有糜烂之势,流民大潮再次蜂拥天下。
阿布在值班之余,彻夜在家中处理从全国各地传回来的讯息。
粟末地的春耕在即,繁重的工作让一帮官员再次分散到各郡,进行实地指导农业生产。
今年的粮食产量,阿布是寄予厚望的。
因为大隋内陆的情势,如果再进一步恶化,粟末地就要做好再次接受大量流民的准备。
而现在储备的粮食,如果要应对未来超级巨大的移民潮,还是压力不少。
夷州岛,除了扩建大量的农场,贾农已经根据阿布的要求,在夷州东西南北、以及琉求国故地,修建大量的永久性民屋屯村,以备将来之需。
崖州的事情,在麦梦才全面接手后,冯家和冼夫人家族的力量,快速进入到崖州内陆古黎族人的地盘。
陆仟的拓植军、冯家和冼夫人的武装,开始恩威并施。
他们加强了对黎族俚僚贵族的控制和劝服。
通过帮助其提高生活、修建屋舍、通婚、共同经营、引入汉族文化教育等手段,快速地将势力推进到黎族蛮荒祖地。
生活在崖州岛上的黎族,开始渐渐向世人展开其神秘、封闭的面纱。
黎族,其实就是古代越族中的一个支系,也是古代羌族的后裔。
在世事变迁、朝代更替的战争、天灾、人祸的驱使下,古代羌族被迫四散流离。
而黎族,就是其在漫长的迁移路上,形成在崖州岛的一个远古种族。
他们,是崖州岛上最早一批居民。
在上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文化习俗。
黎族先民的语言,属于汉藏语系壮侗语族黎语支。
尽管如此,不大的崖州岛上,不同地区的黎族人,都说着不同的语言。
这也严重影响了彼此各支系之间的交流和发展。
自秦汉始,中原和汉文化也在不断地影响着传统的黎族文化。
就像现在,汉语、黎族语、岭南百越方言——越语,构成了整个崖州岛的三大语言体系。
陆仟的拓植军,并没有急于开辟农场。
最先是通过贸易、办学、行医的方式,流动于五指山脉、黎母山脉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地形、地貌、资源、人口等数据,源源不断地先被整理了出来。
这时候,崖州岛上的经济作物还比较稀少,原生的只有椰子、槟榔。
但是,已经探明的矿产资源,还是比较丰富,如铁、铜、锡、水晶、石灰石等。
特色经济产品,有闻名大隋的珍珠、珊瑚、玳瑁、五色藤、盘斑布等。
陆仟在密报中已经告知,这里发现了大量的尚未开发的沉香、益智、牛大力、赤白藤、花梨木等珍贵药品和木材。
在群山林莽中的许多黎族人,还近乎生活在刀耕火种、“砍倒烧光”的原始农业状态,其社会生态上还有好多母系氏族社会的踪影。
倒是来自西域的报告,现在显得异常平静。
广皇帝大军西征的效果,得以凸显。
这一仗,竟然打出了一个相对长久的西域安宁。
伏俟城、赤水、鄯善、且末、伊吾五郡,异常稳定。
阿布给灰五发出密令,严密监视西域各族活跃的贵族首领。
如果有人趁大隋乱起,而想做小动作,立即采取非常手段灭之。
阿布不想在将来平息战乱的时候,又要分出精力,去照顾西域的那些头头脑脑。
他自己现在的实力,也只能是潜伏发育。
还不足以在大隋这么大的地盘上想东想西,去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毕竟这老杨家,对自己和家人,都不错!
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那些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就可以放手不理。
比如西域、铁勒大草原,等。
阿布已经将他自己的触手,伸向了西部高原上吐蕃的传统领地,直到羌塘边远高地。
如果记得不差,就是这个雄踞青藏高原的神秘国度,给唐、宋及后世的各朝,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比邻的茂县会州总管府、益州总管府、信州总管府煮府等,一旦糜烂,会直接危机到丝绸之路南线、中线的安全。
这个是阿布的红线!
商路,一旦断绝,如果想再续起来,那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好几代人!
李二郎,跟随他爹李渊,前往怀远镇督运粮草去了。
他最大的担心——阿布,也已经举家前往了大兴城。
所以,他走的时候很愉快。
终于暂时将心中的不舍、忐忑和忧虑,放下!
这时,阿布还不断收到关于杨玄感这帮人的讯息。
他们的脚步,已然开始加快。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