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宁寺大石佛前,两人各自为家人上了香,许了愿。
世事尘嚣,不如岁月静好!
可岁月,可曾安宁?
当晚,五个人又喝了送别酒,早早就安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布又带着不少回赠的礼物,告别四位哥哥,登船赶路。
望着阿布远去的船队,众人神思复杂。
“看似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但却是聪明绝顶!”
赵怀义微眯着眼睛,捋着山羊胡子说道。
“可惜了,这小子无意蹚大隋这场浑水,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东北一隅的小诸侯!”
王伯仁点点头,幽幽说道。
“我看未必,这小子的所有作为都是在演戏!以我观之,其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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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河防的人说,这家伙不到两百人的卫队,战力不俗,对着近千的土匪,毫不畏惧。”
“打得张弛有度、有声有色,颇合兵法。不仅无一伤亡,还略带上风。”
“就是丢失的那几艘船只,似乎也是故意送给那些土匪。很有投石问路,不予结仇的意思!”
“如此能耐和思谋,绝不仅仅是一个纨绔该有的样子。”
“你再看他,和我们谈笑风生,却从不提昨日之事,也不提这大隋河山如林立起的造反之潮!”
李密,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素有“诸葛”之称。
“是啊,小子灿已经长大了!昨日游山玩水时的言语之间,似乎并不希望大隋内乱。隐隐之中,似乎有规劝之意!“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人听了不觉大惊失色。
“也许是我多心了!”
“这孩子,和小时候太不一样了,看似单纯憨厚,其实也是七窍玲珑之辈!”
“原想着,看看能不能拉他入伙,共襄盛举,你看他,滑不溜手,根本让我们无从开口!”
杨玄感感慨地说道。
他想起事,也是想多拉一些贵族子弟入伙,有人出力,也得有人出钱。
阿布,文治武功不知如何,倒是那生财的能力手段有目共睹。
瞧瞧,皇宫内府的生意,自从搭上这个小子,其进项可一点瞒不住他们那些高级权贵子弟。
那可是真实的金银财货,哗哗地往内库里面流,绝不是日进斗金可以形容!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造反这么有前途的事业,也得讲求个缘分!
特别大家还是世交子弟,也不能强拉阿布入伙,伤了和气和情分,反而不美。
“算了,不管他有意无意,既然他无心大隋内陆,就让他当一个逍遥的塞外王子吧!”
“其实,此时我还是挺羡慕他家,远离这是非之地,少了皇帝的生死威逼!”
“一天乐呵呵地,骑骑马,逗逗鹰,天作被来地作床,无忧无虑,多好!”
杨玄感满脸向往地说道。
其他三人,也慢慢收敛了惊容,望着远处运河尽头的隐隐白帆,有些感怀不已。
只是李密的脑海中,不时闪现着这两日阿布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昨日刚见到自己时,那个快速消失的表情。
他,在惊异什么?
恍然大悟的,又是什么呢?
杀意,悄悄地在李密心底滋生!
阿布穿越之后,算是第二次来到了东京城。
他这次,没有选择去景行坊和积善坊的宅子住。
而是直接去了已经装修完成的新宅,里仁坊桑榆里御赐大宅。
这儿地方很大。
设施、摆设、家具、用物,全是按照阿布自己的意思设计和打造。
在这大冬天,这里绝对最是舒适和宽敞。
要不是锅炉技术和拉管技术不过关,阿布都想装铜管和铸铁暖气。
阿德里大叔,早就在半个月前将地龙烧上了。
住人的屋子里,潮气早就退得一干二净。
二百多人,二十多条船货,全部搬进里仁坊的宅子里,还显得绰绰有余。
不像上次,都得分散堆在景行坊和积善坊的宅子中。
那还不够,剩余的一部分,放到了北市自家铺子的仓库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