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起草奏折的陈棱,听到有商旅来访,心下诧异。
这时候的琉求,常人躲都来不及,竟然还有商人不知死活前来如此乱地做生意。
真是……
不过,人家能主动上门,自是有所依仗。
做为已经习惯官场生态的陈棱,敏锐地意识到此时此地能来的商家,应该很不简单,说不定还会和朝中要人有所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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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没有拒绝,忙命人大帐相见。
陆仟的样貌,倒是让陈棱和张镇周有点失望。
面色黝黑,身材单薄,其貌不扬。
只有他的两只眼睛,明亮精神,显得分外不同。
陆仟见了二位将军,不亢不卑,行了大隋的叉手礼。
然后自报家门。
“陈将军,张大夫,有礼了。”
“在下大隋营州太守杨勇继门下家臣陆仟,拜见二位大人。听闻二位大人获得大胜,为我大隋打下诺大疆土,真是可喜可贺!”
“故此,我家商队特备了些羊酒礼物,特来犒军。”
说着,便将犒军的礼单奉上。
张镇周一听陆仟的说辞,心里不由一惊,但也不动神色地接过礼单。
在转送给坐在上位的陈棱之前,也偷扫一眼,不由被礼单上丰厚物品震住。
“陆先生客气啦,行军打仗,为皇上分忧,是我等武人的本分。能一鼓而下琉求,也是皇上的英名谋划、将士奋勇忘身。”
“多谢贵方的美意,我就替万千将士收下了!”
陈棱说着,便将手中的礼单微微一扫,也不由大吃一惊。
这也太贵重了吧!
金、银不说,但就是那药材、布匹、烈酒、粮食等,不仅数量惊人,而且也是目前琉求的重要战略物资,十分紧俏。
“这,这也太重了吧!”
陈棱不由心里嘀咕。
见面就送重礼,很有贿赂之嫌,莫不是有什么不情之事。
于是,话语有些犹豫。
“呵呵,大人不必担心。”
“以二位将军取得的功勋,这点犒劳之物算得了什么。大人请看,这里有人给二位将军的书信一封,请过目。”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书信。
上面是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陈、张亲启”。
字迹陌生,口气也是不小啊!
张镇周一看,脸色大变,忙站起来双手接过信封,显得非常恭敬。
陈棱一见张镇周的样子,心下狐疑,忙问:
“怎么了?”
“皇后……”
“啊!”
陈棱惊得差点丢掉手中的信封,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刹那间,那手中薄薄的纸皮,犹如万斤之重。
二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漆封,便见一张金银花笺上面有几行文字。
“……”
字儿写得好看,话也说得客气,但意思非常明白。
粟末地来的这支以陆仟为首的商队,是在替皇室内府内库行走,要多多看顾,便宜行事。
后面,还盖着一枚皇后的私印和内库的官印。
啊呀,这来头实在是不小,后台也不能再硬了!
陈棱和张镇周小心翼翼地折好信笺,塞进信封,又还给陆仟。
陈棱还年轻,除了武事,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于萧皇后的字迹和印鉴俱不熟悉。
可张镇周不一样!
这家伙虽然不是望族出身,但因为人清正豁达、能力突出,所以交游很广。
曾经在东京城拜访某位朝中大佬时,无意间见过萧皇后的真迹。
素闻萧皇后少时婉顺聪慧、知书达礼,年长时服膺守善、宽宏待人,又精通医术,颇知占候,深得帝心。
至于管理后宫、运作内库的事,自是她分内之事。
一句话,他是萧皇后的粉丝,更是知道这信中所言之事的轻重。
两位将军,立时将陆仟请到上座,呼喊上茶。
陆仟知道自己是借着虎皮做事,自然不能拿老,于是推让着挨着两位大人坐了。
原来,在陆仟他们走之前,阿布紧急给迷妹杨吉儿去信,让其设法为自己的种子队行方便。
知道事情原委的杨吉儿,自是将这件事作为头等大事去办。
思来想去,就求到了母亲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