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说过一句话。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理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矣。”
老子李耳聃,说过这么一句话。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
阿布是穿越者。
作为一名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他对自己的能力和势力,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粟末部,或者现在叫粟末地,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夹缝中求存的弱小部落。
即使现在有了自己的政权和军队,阿布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就可以和突厥、高句丽、大隋等大国,堂而皇之地去叫板。
那不是英勇,那是作死。
那是嫌自己命长。
一段时间以来,和高句丽联姻求和,也是采用诡计和借助大隋的影响力才成。
至于能够采取偷袭的方式获得契丹之地,那也是偷机。
趁着大隋刚刚打击契丹完毕,而突厥大军又是将契丹人血洗一遍的良好时机!
衰弱无比的契丹,是在阿布举全族之力,奋勇冒险之下,侥幸获得的成功。
其中的艰险,也只有自家人知道。
否则,也不会将大批的老弱病残、家眷财物,全部送往陀太峪躲避。
那,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幸的是,冒险成功了!
如果不是呢?!
室韦的事情,阿布也是顺势而为。
现在,突厥管理层作死,开始残酷剥削压榨室韦各部。
突厥王庭,难道不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不可能。
只能说明,在大隋的连续打击下,加上连续的战争、天灾、内乱,突厥汗国病了。
不仅分裂成两半,而且变得越来越虚弱、贫困,外强中干。
没有了钱财,他们只能加紧盘剥自己的牧民,以及那边周边的属国。
但,这也只是表象。
内里,是经过连续的战争和内乱后,人才凋敝,各个原本顺服的民族,开始离心离德,生发乱意。
大图屯和阿布的联军响马,能够呼啸南北,连连得手,正说明了这个问题。
现在的铁勒大草原上,大约有十七八个民族。
当阿史那家族异常强大的时候,这些民族自然是俯首称臣。
但是,当他病了,并且病情加剧了呢?
归附民族的首领们,渐渐发现,汗国的大可汗们变得愈发自私、虚弱、短视!
这时候,他们的心理,已经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尽管阿史那王室的统治铁腕,依然让人毛骨悚然,但残酷和恐惧,也会产生审美疲劳!
特别是各个小可汗、小头人们,发现自己领地内的牧民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赋税和兵役,越来越来沉重;天灾和人祸,越来越频繁。
他们也会痛苦!
人心,自然就不一样了。
室韦响马流寇,接连偷袭那些都拔的亲信势力,动摇其统治基础。
开始变心的小头人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不是说明目张胆的勾结,但只要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放任来去,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大图屯率领的联军,取得了连续的胜利。
但今年的军事大会上,阿布还是给他们泼了凉水。
他清醒而严厉的告诫自己的将士,我们只是去学习打仗,而不是去习惯杀戮和抢劫。
牢记目的,不要忘记自己最初的本心!
这样的话,也送给了大图屯。
为此,阿布甚至在春节前,连续五次密会大图屯。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别狂!
大图屯能不能听进去,自己不知道。
但自己的队伍,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骄狂、轻率、噬杀之心。
偷袭只能获得一时之胜,真正的决胜,那绝对来不得一点的侥幸和取巧。
堂皇之战,胜负之战。
打疼和打死,在战争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既然是小族小力量,就要正视自己的实力和角色。
所以,韩非子的话要反过来理解。
国小要会处卑,力少要正视强国,要有礼有节和大邻相处,积极发展自我但也要懂得送出利益,要擅长利用族与族之间、族与国之间的外交力量。
唯此,才是小国、弱国的生存之道。
高句丽关系,当然还行。
但也有危机。
现在与其的处世哲学,就是要积极维护高大元的统治,多做生意,少打仗。
新罗、百济和倭奴国,是在对粟末不断挑衅。
但阿布还是采取隐忍不发的态度。
除了将来犯之敌,悄悄剿灭,充实自己挖矿、干苦力的力量。
至于外交照会什么的,全没有!
就做生意,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只是将一些关键人物和证据,交给高大元去折腾和利用就可以了。
实用主义外交哲学,就是所有行动,只要能对自己猥琐发育有利就好。
对于室韦、霫族、奚国,这些都是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小国家、小族群。
对他们,要刻意拉拢,不仅可以做生意,还要将他们,作为自己的战略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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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的灭亡,阿布自己认为,粟末地只是充当了一回推手而已。
虽然按照后世的历史,契丹将会在唐以后,发展成一统江湖的大辽,打的大宋活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