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心直口快,大声说:
“子灿哥哥,亏舅舅夸你,竟然会乱用典故。嘻嘻,羞!”
“怎么就乱用了?”
阿布好奇地问。
只见小丫头朗声说道:
“温故而知新,意思是温习旧知识,从而得知新的理解与体会。可你和吉儿姐姐说的是小时候的故事呢!”
她还转过头,问吉儿姑娘。
“吉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是呀,子灿哥哥又调皮了。”
“《论语·为政》,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孔子说:温习学过的知识进而又能从中获得新的理解与体会,凭借这一点就可以成为老师了。”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异样的光彩,说道:
“温故而知新,就是尽你的力量,广览典籍,反复思考,对已学知识,反复研习,要能有所得、有所悟;也要尽力吸收新的知识,不断进步。”
“如此之下,则进可拓新知识,退可为人师!融汇新旧、贯通古今,方可以为师矣!”
阿布大窘,老脸刷的就红了。
吉儿姑娘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长篇大论,有点把自己惊住了,脸蛋儿红得煞是好看,低头不起。
“好,好,吉儿姐姐说得好!”
“子灿哥哥,羞羞!”
观音婢终于松开拉着阿布的手,拍着手跳了起来,满脸欢快!
这新宅子的阳光,有点太毒!
这洛阳城的牡丹,有点太香!
实在招架不住这两位才女的左右攻击,阿布只好祭出第二招。
收买!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姑娘,和后世没什么区别,都喜欢一样东西。
逛街!
阿布可不想陪着一群小姑娘压马路,他的办法是请客!
恳请对这周围很熟的吉儿姑娘指路,众人直奔里仁坊最大的酒楼,仇家酒肆。
虽说是肆,但这个却是一座两层高楼,在洛阳城普遍都是一层的酒肆中,可谓独树一帜。
她们可不知道,这仇家酒肆后来将声名大噪,传唱千年。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一首诗。
谁?什么诗?
白居易,白乐天。
就是这位,即将在阿布百年之后,和这个新家做邻居的“诗魔”和“诗王”。
他在《东南行一百韵》有云:“软美仇家酒,幽闲葛氏姝。十千方得斗,二八正当垆。”
将来,他就将住在一街之隔的履道坊养老,而他的园林设计,也有可能极大地参考阿布的宅地设计。
众位姑娘显然非常高兴,至于高兴的原因,这个不好说。
仇家酒肆,一连五个酒望在二楼翘檐随风飘扬。
五个酒望,啥都能有!
其实,里仁坊按说不是个开酒楼的好地方。
为啥?
还是那个什么车马稀!
但是也怪了,等到了里仁坊西北角,这里竟然是一溜的清油小牛车候驾。
什么情况?
等跟着前面两个打头的吉儿姑娘的伙伴小姑娘,进入到仇家酒楼的里面,阿布才恍然有悟。
这是超前的多手段营销啊!
酒旗迎风招展,美丽少女当垆,音乐歌舞助兴,美貌酒妓的佐饮。
少见,真的少见;开放,真的放得开!
最值得称道的是,这里竟然可以采取多样化的交易方式。
除了拿五铢白钱,还可以用金银勾兑,还接受以物换酒、以物质酒、凭信赊酒等。
这个好,胸口有金,心里不慌,最怕那种特别较真,必须用大隋的五铢白钱的酒家。
门口突然涌进来一帮小姑娘。
店家一看,气质个个不俗,美丽不可方物,顿时唬得一跳。
这仇家酒楼,也不是小店、
这家店,在这个东京城开张三年,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来过?
更不是没见过漂亮姑娘。
但是,你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猛查查地一下子碰见十几个青春洋溢、美丽非凡的少女,他能受得了?
在一个没有模特表演、没有美丽轰炸、没有视觉疲劳的时代,你能想象一群美人儿对一个普通素人的冲击吗?
美丽和气质,当达到某个数量级的时候,它将会爆发无穷的张力和重压。
倾国倾城,绝非虚言。
张口结舌的店家,如临大敌,张张嘴,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整个一楼的客人,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全都呆呆地看着。
好容易看见万花丛中一点绿——阿布,店小二如获至宝,急急一个叉手礼,道:
“贵客,里边请!”
然后强迫自己努力忽略了走在前头的两个美女,翘着首对着阿布恭敬地说:
“贵客,您是吃茶、吃酒还是用饭?”
“都要!”
“给我们个二楼安静的地方,如果临窗,那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