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来得好!这是上门道歉来了?怕了?”
从门口里噔噔噔噔窜出一帮少年,为首的正是白衣少年长孙无忌。
他看见当日仇人带领一大帮人,带着礼物上门,于是出言讥笑。
小主,
“噢,这位少年英雄是?”
见那白衣少年如此问话,突第齐喆老爹很是惊奇,见他对着阿布契郎这般说话,于是问阿布,心里也暗暗思量。
“老高家的几个儿子,按照年头算,都比这孩子要大,这难道哪个孙子辈的?”
“不应该啊,老高的家教,怎么会这样呢?”
“老爹,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阿布答道。
说完,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抖抖衣袖,然后向后一退,左手抱于右手大拇指,左手小指冲向手肘,右手四指平直,拇指上翘,身子微微一低。
这是行了个没有诺的平辈插手礼!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长孙无忌被阿布契郎的举动弄得一愣。
“狗贼,你要搞啥样?来文的?祈求哥们我网开一面,你丫想得挺美的啊?……可,我该给他一拳?还是直接把这手里的葱插进他的鼻子?……”
长孙无忌心里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心理建设。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只是大点儿而已。
“哎呀,哎呀,贵客,贵客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门里老远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然后,高士廉就率领一帮子家人急步从内里闪现出来,走到乌头大门之外。
“啊哈哈,老高啊,好久不见!”
突第齐喆看见高士廉,非常高兴,忙大声回应。
接着,两人各退开一步,恭恭敬敬地相互做了个叉手礼。
然后,彼此快步上前,紧握住双手,细细端详。
“老喽,老喽,咱们都有白胡子了!”
“是啊,一晃都快十年没见了,我们这都年纪不小了。”
寒暄完,突第齐喆一把拉过正在旁边傻看的阿布契郎,说:
“阿郎,快来见过你高伯伯!”
阿布一听,好啊,这得行大礼啊。
于是,连忙往后退两步,道一长诺,做叉手礼,将腰身折弯,头差点落到地上。
动作缓慢,庄重优雅。
“呵呵呵,这是……这难道,难道是那个孩子?”
高士廉原本捋着胡子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笑呵呵的脸上,突然显示出几分复杂的表情。
”正是,她就是阿格玛的儿子,阿布契郎!“
突第齐喆骄傲地向高士廉说到。
这个女婿,自己看着一点点长大,可满意的紧。
然而,等阿布抬起身来,走到老高的面前叫”高伯伯“的时候,高士廉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少年是谁!
好小子,怪不得!
看看,这都是谁的种!
高士廉一下子变得笑容灿烂。
他一把拉住阿布的双手,上下一顿猛看,就像是看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
阿布心里忐忑,脸自然像表演一样刷地就红了。
”吆喝,面还挺嫩,这可不像你……啧啧,真俊,真像……“
说到这儿,突然就打住了话头,改口道:
“无忌,无忌,快来见过你喆伯伯和子灿哥哥,是子灿吧?”
“是,这字还是你当初取得呢!”
突第齐喆笑呵呵的回答。
阿布契郎姓杨,是老皇帝赐给他们家的姓,这名字的确是当初大学问家老高同志给取的呢!
阿布契郎,汉名是布,字儿是子灿。
“什么?子灿哥哥?”
长孙无忌只觉眼前一黑,心中有几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
可,舅命难违!
一步步走到突第齐喆面前,强自挤出灿烂的笑容,和阿布一模一样地施了礼。
“小侄无忌,见过喆伯伯!”
然后,又艰难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阿布施了平辈叉手礼,还叫声:
“小弟无忌,见我子灿哥哥!”
阿布契郎适宜地还了礼。
这还不算完,他上前热情地抓着公孙无忌的手,展现出一派大哥哥的风范,嘘寒问暖,好不亲切。
这一下,直接整得长孙无忌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高士廉将一切看在眼里,神色古怪,但也非常开心,说道:
“快请,快请,内里咱们再说!”
突第齐喆见两个小辈热情,一边走一边问高士廉:
“这是你哪个孙子?好俊啊!”
“他呀,是,是菲儿的儿子!”
“啊?这是菲儿的儿子?长孙晟的儿子?”
突第齐喆眼神复杂,面色变幻,一连回头看了长孙无忌好几眼,就再也没说话。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就陪着老友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