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放心吧!”
“你自己也要当心,做统帅也不一定总要身先士卒、冲在前面的!”
说着,温璇不由抓紧了阿布胸前的衣服,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阿爸温达。
“这王都城,看似繁华似锦、安乐平和,但其实也是暗潮涌动、波诡云谲,实非久留之地。过两天,我和阿妈也就回去平冈川了!”
阿布点点头,道:
“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很好。我如果想你了,就直接去那儿找你!”
“只是,平冈川毕竟距离王都城太近,又三面环山,实非理想安居之地。记得回去就要做万全撤身的准备。具体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到时候你做好策应就行!”
说完,不待温璇说话,就急色地狠狠吻住小嘴,手脚也不老实起来。
“嗯……”
……
“哎呀,你真掐啊!”
……
天光大亮,灯笼里的烛火早已熄灭。
繁灯夜景,不复存在。
王都城,又恢复到往日的光景。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梦中遇到的一般。
因为天色尚早,行商的尚未开门。那些做小吃的,也在一整夜的忙碌中,耗尽了柴火原料,所以也熄了营生。
少了烟火气的街道,很不一般。
街头巷尾,都是陆陆续续满脸疲态的夜游男女,他们正步履蹒跚地向家门迈进。
上元节,大汉文化下的情人节,带着许许多多少男少女们、登徒子们、游姬们,或满足、或遗憾的心情,结束了。
这场景,这气氛,既怪异,又有趣,满满是高句丽时代的人文气息和风尚。
太阳,终于迫不及待地在东边的山头上探出一抹金色的圆边。
它,将自己的明亮的光芒,尽情挥洒在王都城的角角落落,像是担心照不到什么地方似的。
高宾大舅爷,就像心中有把时钟,准时出现在朱雀门门口昨夜约好的地方。
“吆,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高宾戏谑地瞅着阿布的脸,一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
温璇大窘,阿布的脸上显然还有几朵浅浅的唇印。
“该死,忘了擦干净了!”
温璇懊恼不已,羞得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大舅爷,别只盯着我不放。我才不信,你就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没出来。哎呀,瞧啊,您这腰里的这条绛色腰带,可是在昨日里没见过呢!真好看!”
“哈哈,你这个小贼,眼睛竟然这么尖!”
用手遮掩了一下,见遮掩不过来,连忙说:
“这,这,这是你小舅妈今早新给我的呢!”
“呵呵,信你才怪!”
阿布嬉笑一声,道:
“好了,舅爷,璇儿就交给你了。您看,我们很准时吧!”
脸皮很厚的高宾,并没有将阿布当面揭穿事实的事放在心上,说:
“嗯,还算准时。只可惜,你们错过了昨夜的一桩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温璇和阿布,齐齐将目光对准洋洋得意的高舅爷。
“昨夜丑时二刻,南天门佛花绽放,祥瑞诞生啊!”
“啊!”
“啊!”
阿布和温璇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啦,好啦,错过了就错过了,这可是万年不遇的福运之事。谁让你俩光顾着……”
突然感觉到再说下去会话有不妥,很不符合身份,高宾忙止住话头。
“时间不早了。璇儿,别在那儿磨蹭了,回去了!”
“粟末部的小姑爷,快点撒手啊,都这天色了,得抓紧回去交差去了!
“再会!”
高宾的做派,完全就像一个江湖串子,一点也不像个长辈王爷。这不,临了也不忘最后调侃两个小辈一番。
等温璇上了车轿,高宾施施然一挥手,就拨转马头,向宫城朱雀门内而去。
阿布,抬起那只被温璇掐得通红的胳臂,挥手道别。
另一支没举的胳臂,也是伤痕累累。
唉,这就是爱情的副产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