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妹清妹,青梅绿茶,很般配啊。”裴洛言胡乱扯着。
“清妹是你叫的?叫许姐。”包厢里开始重新点歌,谢嘉珩的另一位室友故作谄媚:“许姐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大家都笑起来,许栀清收起思绪,也弯唇笑了:“我都行。”
裴洛言看着点歌屏道:“那你自己选啊,过客,体面,好可惜,说散就散。”
“......”
常梓彤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念点欢快的歌?”
“分手快乐?”
“滚。”
许栀清接过话:“行,就分手快乐。”
包厢里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她,同时陷入了沉默,有种心照不宣的事被挑明的尴尬,氛围瞬间变得奇怪。
许栀清神情如常的拿过话筒,微扬下巴示意裴洛言点歌。
“真唱分手快乐?”
“嗯。”
“那我点了啊。”他再次确认。
“点吧。”
房间响起《分手快乐》的前奏,时间很长,裴洛言坐在门口正对面的高脚椅,瞧见了门外男人的身影。
灯光映出清瘦的身形,一动不动,被隔绝于热闹的气氛外,显得格外落寞。
“我无法帮你预言
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可是我多么不舍
朋友爱得那么苦痛
......”
许栀清的嗓音特别好听,清亮却不会刺耳,她的音准也很好,但是唱歌没有感情,像极她工作时的样子,仔细又专注,认认真真地完成任务。
歌声落下,那道身影也消失在门外。
裴洛言轻叹一声,打趣的话都讲不出来,只觉得太狠了。
他们对自己真残忍。
常梓彤鼓掌道“唱得好”,打破房间里的寂静,大家这才又纷纷讲起话来,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分手快乐,不要来劝和。
许栀清明早要赶飞机,没有玩到很晚,十点便准备散场了。
常梓彤舍不得,抱着她压根不肯撒手,“下个月我去北京找你玩。”
“行。”许栀清答应的爽快。
“是找你玩,不是你的助理。”常梓彤特意咬重字音。
去年秋天,常梓彤有飞到北京找许栀清,当时她正在跟一个重要项目,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让自己的助理带着常梓彤在北京转了三天。
不仅是常梓彤,谢嘉珩来的时候,见到最多的也是她助理。
许栀清只道:“我尽量。”
常梓彤知道她工作忙,也不勉强,又叮嘱两句注意休息后才松手。
许栀清的车在停车场,大家不让她送,依次道别后,自己坐电梯到负一层。
停车场里空旷而冷清,只有高跟鞋落地的轻微声响,忽然,身后传来“嘭”的响动,似乎是有谁撞到了消防栓。
她停住脚步,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回头。
不知过去多久,许栀清把手中的青梅绿茶扔进垃圾桶里,直径地走向停车位,上车离开。
等白色轿车消失在视线中,男人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被他拽到旁边的裴洛言啧了一声:“真不去见见啊?她明天早上又要飞去北京,再见可就难咯。”
谢嘉珩的手里依旧握着打火机,只是没有再像先前那样漫不经心的把玩,薄唇微抿,定定看着白色轿车离开的方向。
沉默片刻,他低声说:“她现在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