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呀,一心想要寻死,可大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活着好吗?活着才有希望啊。”
活着才有希望。
老爷子终究是心软了,答应了他。
从那以后,大生每天早起贪黑地挣钱养家,给老爷子端屎端尿,没有丝毫嫌弃。
老爷子也尽力编些东西拿去卖,补贴点家用。
就这么又艰难地撑了几年,去年冬天,老爷子到底还是没能撑下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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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老爷子颤抖着双手,摸着大生的头,老泪纵横地哭道:“儿啊,苦了你了。”
苦吗?
能不苦吗!
翁婿俩都苦,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
但是再苦也要撑下去,万一女儿(妻子)回来了呢?
万一孙子(儿子)回来了呢?
他们不能回来没有家啊,所以再苦再难他们也要坚持下去。
靠着这个念头翁婿俩撑到现在,同样他们也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只是去年那个寒冷的冬天,油尽灯枯的老爷子先行了一步,大生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塌了…
霞姨抱着大生嚎啕大哭,包含着悔恨愧疚和歉意。
“还活着就好,回来就好。”不知道二人哭了多久,大生拍了拍霞姨的后背小声说道,语气中充满着庆幸。
“啊啊…”霞姨说不出来话只有哭声不断。
“大生哥起来吧,我带霞姐去洗洗,等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徐芸文红着眼轻声建议。
“对啊,小霞这么多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等会我们一块去医院看看。”
周围人也纷纷劝道。
大生深呼一口气站起来把霞姨也拉了起来。
徐芸文带着霞姨去后院卫生间准备给她洗个澡。
大生则让传柱送他回去给霞姨拿衣服,这么多年她的衣服还留着呢。
林梓墨吸了吸鼻子,淦!
给爷整的都有点伤感了。
许久,徐芸文才带着霞姨出来,只是这下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霞姐身上都没多少肉,说是皮包骨都不为过,而且到处是伤,有旧有新。
“老妈。”苏晴和苏景上前扶着她担心地喊了一句。
“我没事。”徐芸文摆了摆手,强装镇定。
几人想带霞姨去医院,但是她死活不同意,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就是摇头。
“我先带她回家吧,芸文啊等会麻烦你们过来接我们一下。”大生拉着霞姨的手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
徐芸文点了点头。
大生二人也没有让他们送,而是徒步走着。
“霞啊,对不起啊,当初为了给老头子治病,把咱家卖了,现在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那,你别怪我啊。”大生边走边愧疚地说着。
霞姨又哭了,边哭边摇头。
“等今年冬天过了,我给咱爸也守孝一年了,咱俩再一块出去找找儿子,我这些年存了些钱,咱们下半辈子就这么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