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日吧”
声音并不是怎么洪亮,但底气十足,本已经将前半身子栽进暗幽幽的屋子的祭司虎躯一震,不过转眼间又恢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祭司在进屋时门槛卡到脚了,或者是屁股的沟壕有些瘙痒,和白羊的话毫无关系,毕竟这没头没尾的话仍是在场的谁也不懂。
随后猎人带白羊来到一处非常小的屋子,大概是之前住所的二十分之一,床,桌子之类的家具再不要想了。
唯一根比大腿粗一圈的柱子孤零零立在屋子中间。
既充当支撑屋顶必不可少的支柱,又是可以拴牲畜的拴口,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地上还有湿乎乎散发着一股过期奶酪裹上发酸的草种子的气味。
那位将白色染料在眼窝突上一圈的猎人将白羊来了个“捆绑式”,眼瞅的一圈又一圈的缰绳从胳肢窝穿过,绕过来又上了脖子,回拉个口后在从裤裆里窜过去,这一套娴熟的手法下来,白羊直呼全族过年杀猪都是小哥你绑的吧。
眼瞅着白羊都快被包成个粽子,白色眼睛小哥才见收手,看着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白羊,小哥终究是正直的关门离开,没有无法无天的拿出一些软乎乎,类似皮鞭之类的东西。
“嘭!”
明亮的光点瞬间暗淡下来,那股过期奶酪裹上酸了的草种子味道竟也有些浓郁,还可以透过木板的光亮看见小哥仍然在门前忙活什么。
不外乎就是在门栓上捆绑绳子加固。
也不知是又绑了几道,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看见黑影走远,直至消失,细细端详这间小屋,也就五六平方米,或者更小,地上空荡荡只有不平整的土地和小堆在一起的干草,木棍一直通向屋顶,并且深深嵌入地下,从表面粗糙度来看,年代久远,材质像榆树,或者杨树,这种干木头,说是成了精的枣树都有可能,地下木头口周围的土壤被扩大了一圈,但也并不是很严重,那样的宽度,塞进去两三张纸片都已经填满,这就是被捆绑的人剧烈挣扎的结果。
以这里人的体格来看,是动物还是人的做为是不确定的,或者两者都有,身上的麻绳是用手工制成,结实耐用,以至于那些挣扎之物能使着深嵌地下的木头移动,也脱不开缰绳,所有自己枉费力气的事就可以不用考虑。
头顶的屋顶是用木头和茅草铺成,这种材质,小雨还行,大雨持续时间一久,必定会漏水地上坑坑洼洼就是雨滴进来汇集的结果。
一直维持到傍晚,外面都是隔着很长一段时间才有轻微摩擦地面的声音,那是搬着重物时脚掌接触到路延边土渣的动静,那些风吹日晒的脚掌都已经过分的硬化,要是也同样碰到较之坚硬物体,加上体重加倍,就会有声响,而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静,时常伴随在耳边的鸟鸣、风吹在这个小破屋里消散的寻不到丝毫踪迹,加上这难受的姿势和气味,白羊坚持到现在没有吐都不错了。
等待黄昏时刻,肚子早已经咕咕叫,门外还丝毫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