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车夫马夫,摇身一变,变作身穿银色的叠层挂甲、手持长刀利刃、头戴防毒面具的武士!
那一套精钢重装铠甲,将他们全身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犹如铁铸的肉身,蕴藏着充沛的力量。
这一伙人,正是铁之国最为精锐的部队!
骑马武士低声道:“三船大人,木叶、岩忍以及砂忍真的会联手对付山椒鱼半藏么?万一他们骗我们怎么办?山椒鱼半藏可是被誉为半神的男人,实在是危险,我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车中人缓缓摇头,轻声叹道:“就算是骗了我们,我们又能如何?”
“我们固然不是半藏的对手,但我们更得罪不起木叶、岩忍村和砂忍村!”
骑马武士闻言,不禁目光一暗,低下头来。
三船沉沉叹息道:“再说了,铁之国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只有铁矿了。无论火之国、土之国还是风之国,都不缺乏精良铁矿,又骗得了我们什么?也就只有雨之国,缺少矿产资源,才将我们铁之国视为禁脔。”
“可是,暗中偷袭实在不是武士的行径。”骑马武士面色羞红道:“我更希望能摆开架势,真刀真枪和雨之国的忍者干上一架,洗刷我们曾经的耻辱。”
三船闻言,目光微微失神,想到了过去。
十几年前,铁之国曾与雨隐村交战。
那时候的山椒鱼半藏正值壮年,忍术精湛,更有一身毒气,无论是与砂忍村、岩忍村亦或者木叶忍村交手,都能游刃有余,全身而退。
更不要说在忍者眼中,看起来极为笨拙的武士们了!
战场上,屡战屡败的铁之国武士一听见山椒鱼半藏的名号便掉头就跑。
只有三船独自一人留下手持武士刀站在半藏面前,交手一阵后,三船的右脸被半藏重伤,刀也被半藏的锁链打断。
三船倒地后,半藏告诉三船:“一个人的终结并非死亡,而是在他失去信念之时,你即使当场死亡,也并非一把钝刀,我会向世人宣称你是个英雄”。
三船想用自己的死换一句半藏不杀自己同伴的承诺,半藏很赏识三船这种牺牲自己保护同伴的精神,于是将解毒药给了三船。
之后三船开始卧薪尝胆,贯彻自己的信念修行,培育自己的嫡系部队。
他们这一行人,名义上是照例运输铁矿石给雨之国的车队,其实,都是铁之国暗中蓄养的最为精锐的武士。
当初山椒鱼半藏饶了三船一命,现在,三船却要伪装成货车队伍,暗中偷袭山椒鱼半藏,这等行径,实在让人不齿。
但三船的目光在一瞬之间就坚定下来,他毅然道:“你错了,真正的武士,不以个人荣辱为重,而以大名国家的事业为重!”
“而且,当初山椒鱼半藏饶我一命,也并非是大仁大义。这么些年,我仔细想过来,他留我一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搜刮我们铁之国的财富罢了!”
自从那次惨败于山椒鱼半藏之手后,铁之国的大名被迫签下城下之约,每月要赔付雨之国大批的精良铁矿石,作为战争赔偿。
“这么些年,雨之国欺辱我们铁之国太甚。”三船继续肃声道:“这几年,我们铁之国开采出来的精铁,流水一般的送入雨之国,成了雨之国的农具、工具、武器、兵甲、器械,帮助雨之国发展壮大、”
“我们铁之国,空有矿产之利,却只能用些低劣的青铜器生产生活,百姓困苦不堪,大部分武士们连一件趁手的兵器也无。”
“是时候改变这一切,就算是背负着耻辱的骂名,我们也要除掉山椒鱼半藏!”
“雨之国不是什么好鸟,可是,那几家忍村肯定也没安好心!”骑马武士恨恨不平道:“师父大人,我们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中立政策呢?反而要掺和进雨之国和几大忍村之间的腌臜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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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武士重重用薙刀砸了一下地面,气呼呼道:“他们无论谁胜谁负,我们坐山观虎斗,岂不甚好!”
“铁木,记住,我现在不是你的师父,而是总将!”
三船瞪了骑马武士一眼,肃声教训道。
然后,他沉看着徒弟稚嫩的面庞,沉沉叹了口气,先是轻轻摇了摇头,沉默片刻,然后起身轻轻拍了拍骑马武士的肩膀,淡淡道:“国小力弱,只能奉行中立,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现在,忍界大战结束了,已经容不得你中立了。就像是一伙吃不饱的强盗,为了吃食,大打出手,结果发现,他们相互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便约定不再内斗。”
“但他们肚子还是饿的,如何是好,就只能将目光放在那些实力不如他们的人身上!”
“比如,雨之国!”
“比如,铁之国!”
三船呵呵冷笑几声,厉声说道:“你应该庆幸,半神之称的是山椒鱼半藏,而不是三船!”
“我,们,不配,做忍村的对手!”三船面色铁青,一字一字从嘴里挤出道:“那就只能做忍村手上的刀,去对付忍村的敌人!”
“休息够了,出发!”三船扬声喊道。
风更更大了,雨水也更冷了,铁之国的武士都带着精铁盔,身披重甲,背负双刀,目光凝重,军容整齐,森严有序地向着兵工厂进发,整支队伍在大雨中幻化成一条蜿蜒前行的巨蟒,向着雨之国露出凛冽冰冷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