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阴,小雨

当这种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们总会疯疯癫癫起来。

宇智波镜悲痛大呼三声,疯狂大笑三声,嘶吼道:“啊啊啊啊!哈哈哈!为什么我要摊上这么一个愚蠢的兄长!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他就是个懦夫!”

“死了多容易啊!活着才是无尽的痛苦!”

那以后的事情,猿飞日斩自然知晓。

宇智波镜一脉自此便搬离了宇智波一族世代族居的祖地,在木叶的小角落里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

他们依然以宇智波这个姓氏为傲,但他们却不再被宇智波所认可。

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面貌,猿飞日斩手上青筋暴突,犹如虬龙,死死抓住相框,狠狠道:“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镜,带土,你们的死亡不会白费!”

“木叶,会一直屹立于忍界顶点,成长为为所有木叶忍者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

说罢,猿飞日斩珍而重之地将相框收了起来,收敛了下心神,起身,带上火影帽檐,扶正,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声音坚定:“走,去参加英魂祭!”

每年的盂兰盆节,总有一股悲伤的气息弥漫在木叶忍村之中。

对忍者来说,死亡是他们最高的荣誉。

但对忍者的家人而言,死亡是他们痛苦回忆的起点。

卡卡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僵硬地将手里的白色玫瑰放在带土的墓碑前。

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的左眼隐隐作痛。

那是带土的眼睛,也是他的眼睛。

他揭下忍者护额,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眸,正是背负着诅咒命运的禁忌之眼-写轮眼。

“带土,我们胜利了。”卡卡西悲切地扫量了一眼四周,想让带土最后再看一眼他魂牵梦萦的故乡,他深深热爱的木叶。

最后,卡卡西逃避似地闭上属于自己的右眼,左眼的目光重重落在了身后沉默不语的琳身上,然后,卡卡西的目光慌乱地逃窜到了其他的地方,

野原琳怔怔地看着卡卡西狼狈躲闪的目光,一时之间,痛苦之余,又有些茫然了。

她一颗芳心一直系在卡卡西身上,但直到带土身死,她才发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顿时空荡荡的难受。

带土对她意味着什么?是玩伴?是朋友?是亲人?甚至是恋人?那卡卡西呢?

她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在脸上流淌,带着温润的眼泪,滴落在泥土地里。

卡卡西眼神迅速瞥过野原琳,然后呆在原地,盯着带土的墓碑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琳,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虽然在忍者的世界里,违反规定的人会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我认为,木叶白牙是真正的英雄!”

音犹在耳,人鬼殊途。

回忆神无毗桥一战,卡卡西痛恨自己的无能,但在带土的引领下,他终于解开了心中沉重的枷锁。

他的父亲不是废物,不是失败者,不是懦夫,而是为同伴牺牲自己的英雄,是真正的忍者。

带土也是一样的忍者。

“我会好好照顾琳,以这颗写轮眼为证!”卡卡西握紧拳头,重重锤在自己心口,默默发誓道。

随后,他感觉左眼一阵钻心裂肺的痛楚,鲜红的血液自眼眶中留下。

卡卡西咬紧牙关,捂住写轮眼,流下悔恨的泪水,混着血水,痛彻心扉。

他多想让带土再看一看木叶,看一看这片热土,但他无能为力。

“卡卡西,闭上眼睛吧。”一道亲切低沉的声音在卡卡西身后响起,默默抱住卡卡西,右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黄色闪光,波风水门。

他低下身子,卡卡西耳边轻声说道:“记住。这只眼睛是带土与你羁绊的血誓。守护好他。还有,尽量不要在宇智波一族前曝露。”

说罢,波风水门抬起头,看着带土的墓碑,眼神坚毅,眉宇之间却是阴霾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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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继限界一族对自己一族的血继限界极为敏感,特别像宇智波、日向这等拥有“神之眼”的大族。

在对于带土写轮眼的处置上,木叶内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涌流动。

照理说,宇智波一族要搞事情强制回收写轮眼也不是不行,他们完全可以将自己摆在高姿态的一方,他们完全可以说: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是宇智波独有的血继限界。

每个家族对自家的血继限界都有保护措施,就像日向家族的宗家和分家。

有这方面原因,宇智波一族回收写轮眼也属人之常情。

但宇智波不敢!

宇智波一族宿来自立,一贯听调不听宣,但在三战期间,宇智波选择了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以此表达对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忍校改革的不满!

在宇智波族长看来,下等忍族根本就不配与屹立于忍界顶点的宇智波一族的共同学习,更遑论平民忍者了。

只有素来亲近千手一脉的宇智波镜一脉,选择将自己的后代送入忍校,如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止水等,送入忍校,与那些泥腿子忍者为伍。

在宇智波族长看来,现在正是宇智波一族扩大自己在木叶权力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