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接过茶盏,将其放下,冷冷道:“你我之间,何必惺惺作态。还是说正事吧。”
妙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焚琴煮鹤、真是大煞风景。”
见陆玄不为所动,妙生轻笑一声,慢慢啜饮了一口茶水,赞道:“好茶,好茶,齿颊留香,余甘满口,让人心宁气和。”
说罢,他慢慢放下茶盏,悠悠说道:“你来寻我,自然是为了阿修罗与因陀罗之事。”
陆玄缓缓点头,说道:“正是。”
妙生微微一笑,续道:“你可知阿修罗与因陀罗的根底?”
陆玄摇头。
妙生抚掌笑道:“哈哈,你执掌太一之轮,是为太一,却连阿修罗和因陀罗也不知,真是好笑。我苦心谋划千年,却为你做嫁衣,还真是造化弄人,我岂不是更好笑!”
陆玄神色不变,淡淡道:“我不关心什么阿修罗与因陀罗。我来此,只因你发下心魔大誓,你我瓜分此方世界的八岐大蛇之灵,作为代价,你我而人在此方世界止戈休战,绝不互相为敌,更不会伤害静大人。”
说到这,陆玄一字一句决绝道:“若非如此,我就算是死,也要将你斩尽杀绝!”
妙生微笑道:“何必打打杀杀。我说了,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旧事,同你我二人都有极其深厚的根源,你的敌人,可不只是六道老儿一个啊!而是大筒木!”
陆玄闻言,沉默不语。
妙生见状,发出一阵短促的笑,神采飞扬,对能压制陆玄感到十分惬意。
他悠悠说道:“你既然执掌太一之轮,便该知道,太者,广大之名.一以不二为称,言大道旷荡,无不制围,囊括万有,通而为一,故谓之太一也.“
“太一,星名,天之尊神.祠在楚东,以配东帝,故云东皇”
“太一之轮,为上古神器东皇钟的齿轮!是寻找东皇钟的关键!”
陆玄心头一凛,失声惊道:“东皇钟?!东皇太一?!”
妙生哈哈大笑,目光闪动,凝注着陆玄,一字一句道:“不错,上古妖皇,东皇太一!”
“而阿修罗与因陀罗兄弟俩,正是上古天帝帝俊、妖皇东皇太一之后裔!”
妙生饮茶,悠悠说道:“蓬莱之东,岱舆之山,上有扶桑之树,树高万丈。树颠有天鸡,为巢于上。每夜至子时则天鸡鸣,而日中阳鸟应之;阳鸟鸣则天下之鸡皆鸣,此即为三足金乌。”
“东皇太一与天帝帝俊是为兄弟!而那十日,是天帝帝俊与天后羲和的儿子!被大巫后裔射杀于扶桑树下,只有一人幸免于难!”
“十日并出,草木焦枯,羿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
“那人便是乌巢道人,大日如来佛尊者!”
“东瀛仙岛,本就是天帝天后专门用来下葬九子之地!”
“帝俊心哀九子之死,眼见羲和因九子之死日渐消瘦,甚为自责。”
“为此,他不惜违逆天地轮回之道,收敛九子精血,将其隐匿在东瀛仙岛之中,更是将一枝扶桑神树的本源灵根种在东瀛仙岛之上,还从东皇太一那里借来太一之轮,希望以太一之轮司掌时空之能,加上扶桑神树的至阳至刚之本源,重新孕育复活九子!”
“他们本想着如此这般,便可瞒天过海,逃避后土娘娘的法眼。”
“但天行有常,轮回有序!帝俊到底失败了!”
“三足金乌九位皇子妄动日月,使得大地化为焦土,罪孽深重,但九子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而身死之时,怨气冲天。”
“九位三足金乌皇子的精血在东瀛之中更是沾染了天地煞气,所以,帝俊的希望泡汤了!不仅没有生出九只至阳至刚的金乌来,反倒是生出了至阴至邪的九首鬼车鸟,惊动三界!”
“帝俊东皇为了洗刷妖族身上的罪孽,不得不忍痛击杀自己兄长精血所化的九首鬼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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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鸟身死之时,天降血雨,地涌黄泉,于其精血之中,诞生了两位魔性深重、因果纠缠的兄弟来,也就是帝释天与帝非天,因陀罗与阿修罗!”
“帝俊此举,违背天地大道,不仅伤了扶桑神树本源,更是折了东皇钟的威能,使得巫族占据道义,趁虚而入,兴师讨伐,自此爆发第三次天地大劫,是为巫妖大战!”
“巫妖大战,两败俱伤,天庭陨落,扶桑树倾,东皇身死,帝俊道消。”
“残余妖族被人族流放于东瀛岛上,自此,东瀛扶桑之名显,此地沦为妖族监狱!”
陆玄闻言,不禁心中巨震,有如霹雳轰鸣,山崩地裂。
他穿越火影,也听过见过经历过不少原本火影中未有的事情,但却从无一件事能令他如此震惊。
妙生见陆玄一脸震惊的样子,淡定自若地啜饮了一口茶水,等到陆玄恢复了平静,方才继续慢慢说道:“巫妖大战后,那金乌十太子,在东瀛扶桑蛰伏多年,将阿修罗与因陀罗收至麾下抚养教诲。”
“他整日里苦心寻找昔日扶桑神树的本源树枝,终于不负所望,将其炼化,借此成仙。后来又于封神大劫中成道,改名乌巢道人。再后来,他又入了西方教,化名大日如来尊者。”
“于是乎,东瀛荒岛之中,神佛杂流,自诩为大日东升之源,便是此故。”
“而阿修罗与因陀罗,被大日如来尊者赐予日宫天子与月宫天子之神职,希望他俩能借此洗刷偿还两人自出生之时身上便背负的大因果。”
“再后来,因陀罗兄弟俩不知为何陨落,其神格碎片离散于火影世界,被那大筒木一族找到,将其吸收炼化,试图以此为契机,窥伺大道。”
说到这,妙生微微停顿,盯着惊诧不已的陆玄,眼神幽幽,似笑非笑道:“那么,你可知,大筒木一族,又是何根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