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哭了,哭的一塌糊涂,哭的撕心裂肺,倒不是因为可怜,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此生第一次,有一个人从心里接受了我,认可了我。”
“后来,我向他抱怨了三天三夜,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第三天早晨,当我说完心中多年以来的积怨后,茫然若失,默然不语的时候,道远师父忽然说道,一个人的心是如何,他眼中的世界就是如何。”
“若是我有一颗怨憎恨毒之心,那么,我眼中的世界也只能充斥着仇恨、怨毒。”
“但若是我能坚守本心,那么心之所受者,即为爱,爱己,爱人。”
陆玄闻言,不以为然。
他见一尾守鹤泪眼汪汪,大受感动的样子,心中更是冷哼一声,怫恚不悦。
他此刻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已经牢骚满腹:“分福大师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一些,砂忍村将他关在这里,不就是既担心控制不了一尾守鹤,反受其害,又担心没了一尾守鹤,砂忍村保障不了自己五大忍村的地位。”
“我看,这里的人柱力都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明明都是受害者,却对迫害者产生了心理依赖,动不动谈什么友爱慈善,分福这样,鸣人更是离谱,嘴炮无敌。”
一念及此,他心中大为不满,暗暗抱怨道:“越是到了乱世,佛家就越要人吃斋念佛,与人为善,殊不知好人越是这样,奸恶之人越会有恃无恐,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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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人坏,坏人恶,恶人奸!对待奸诈恶徒,就要有佛尊怒目,行雷霆手段,是为菩萨心肠!”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要想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自然要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六道仙人一开始创造查克拉的目的,是为了造福于世人,倒也符合解放并发展生产力的社会发展规律,可惜,这老头也是个昏聩腐朽之辈,只想着感化世人,想要将查克拉化为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羁绊。”
“但若无长缨在手,何谈缚住苍龙,在这一点上,还不如他儿子因陀罗有脑子,看得清楚呢。”
“打开了查克拉的潘多拉之盒,却又对它的危害性置之不理,将幻想建立在人性上,并主动放弃了对查克拉的军事化使用,导致整个世界像脱缰了的野马一样,朝着杀戮不止的乱世狂奔而去。”
“根都歪了,怪不得忍者一代不如一代。后世的五大忍村,一面对掌握国家大权的大名卑躬屈膝,一面对忍村之外的可怜百姓视若无睹,只知道躲在忍村里天天喊什么忍道忍道。将自己的特权生活建立在整个世界的痛苦上。”
“若无‘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的战斗豪情,又如何能叫日月换新颜呢。”
若非这两位老人家年纪已大,而且对自己有恩,陆玄早就怫然而去,但现在,他只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在一旁默然发呆。
分福和尚谈完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忽的眉头一皱,道:“师兄,砂忍村的忍者已经朝着茂林寺驰援而来,师兄再不走,可就晚了。”
“无碍,这茂林寺的结界乃是昔年金刚山宗先辈高人所设,自然有后门。”净山法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
分福和尚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不错,道远师尊当年就是通过后门,带老衲出去潇洒来着,真是让人怀念啊。”
陆玄倒也不觉得奇怪,他刚在外面和分福的砂之分身聊了大半夜呢。
分福和尚问道:“还请师兄释疑,为何师兄突然放下执念,不再图谋杀害一尾守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