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塔露拉小姐，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可以取消我原本所有的行动规划，并在短时间内为您服务效力。但我身后的雇主···我实在是不能透露出来···”

听到这里，塔露拉眉头一挑，伸出的右手上突然升起一条火龙，冷声说道：

“萨科塔人，你以为你取消你原本的行动规划，是在偿还我的恩情？那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想在我的城市里搞事情，我就应该让艾丽丝将你斩杀，好消了所有麻烦！”

巨剑被塔露拉从身后拔起，然后再猛地插到阿尔图罗床前的地里。塔露拉继续说道：

“莫斯提马和我说的那些拉特兰的秘辛，我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怕什么所谓的追责！不管你现在是以拉特兰公民还是以莱塔尼亚人的身份自居。你也要知道，这里是斯城，是乌萨斯的领土，我的辖地！而根据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我完全有那个资格，以从事间谍活动的罪名将你直接处死！”

“哈~塔露拉小姐，听您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已经成功承袭了公爵之位呢。”

阿尔图罗这话，也不知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对塔露拉‘资格’的质疑。

“即便我不是公爵，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道理，你也应该清楚！”

“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审讯你的吗，阿尔图罗小姐？！我是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的！到现在为止，你不会以为你在和艾丽丝对抗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只惹怒了艾丽丝一个人吧？！”

塔露拉伸手向后指向那扇单向玻璃，双目微微发红，似乎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颤声说道：

“你以为艾丽丝是我下属？她是我的朋友！是我最为信任的伙伴之一！我们一同在北方的雪原上闯荡，对抗过流匪，也和搜刮平民的纠察队作战过，甚至连北面的邪魔和恐怖的海洋生物，我们都有过与之交手的经历。多次并肩作战的过往在先，对我来说，艾丽丝早就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你知道吗？几乎每一次作战，这家伙都会把自己作贱出一身伤来，最严重的一次，她整个人都被海洋生物溶解成了一堆骨架，只剩眼珠子还能转动，还是我手下的战士们及时发现了她，将她给背了回来，否则，她早就是绝望谷里无人问津的‘荒骨’了！”

“然而，即便是伤重到那个份上，艾丽丝也从来没有向我们抱怨过什么，永远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平淡模样！因为她没有痛觉，伤得再重也能恢复，所以，她从来不觉得她那作贱自己的战斗方式有什么问题——毕竟在她看来，那些创伤，对她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伤害。”

“然而，就因为你那该死的源石技艺。自那天公路追逐之后，我就再也没在她脸上看到哪怕一分一毫的笑容，只剩下麻木和愤怒！还包括叶莲娜——她的爱人，也是我的伙伴，这些天为了控制艾丽丝，也是两天两夜没合过眼，身心俱疲！”

“你给我的朋友们带来了如此多的麻烦，甚至还严重伤害了艾丽丝的情感。你难道觉得我会因为莫斯提马小姐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就产生忌惮，饶你不死吗？！”

“难不成，你害怕你身后的雇主给你事后追责，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就不怕我现在让你血溅五步，并连带着把你的家属，也给查出来弄死？！”

塔露拉的话，固然是有些虚假成分在其中的——比如她和艾丽丝‘并肩作战’的时间其实也不过一年出头而已，还有所谓‘溶成骨架’那一次，带回艾丽丝的也不是她手下的战士，而是爱国者的游击队士兵。但其中夹杂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刚才进审讯室之前瞄的那一眼，塔露拉从未见过那样麻木的艾丽丝。自己这位向来风轻云淡的伙伴身上突然出现如此巨大的反差，也让她感到非常心疼。

所以，如果阿尔图罗不能给她个满意的交待，她是真的会杀死阿尔图罗，甚至于进一步越过道德底线，将阿尔图罗的亲友们也给牵扯进来。

感受着审讯室内不断上升，已经让她汗流浃背的高温，阿尔图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

“那我希望公爵大人能先给我一个承诺——承诺那位艾丽丝小姐不会在事后继续追究我的过失。否则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还不如带着秘密去死——只得罪您，总比同时得罪您和我的雇主要来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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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谈判，萨科塔人。我还是老话，要么让你的秘密和你的亲属们一起下地狱，要么吐露秘密，这样，我至少可以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以外的其他人。”

说着，塔露拉走上前，捏住阿尔图罗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端详着她的面容，冷声说道：

“这张脸还挺不错的，以艾丽丝那精湛的医术，应该能将你的整张皮分毫不损地剥下来吧？到时候，让她顶着你的脸皮，去拉特兰或是莱塔尼亚转一圈，想必就能将和你关系密切的亲友们全部筛选出来了。”

“顺带一提，艾丽丝还有能力让你活着看自己的皮被剥下来哦。毕竟，你让艾丽丝回忆起了那么深刻的苦痛，那让你来体验她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也很公平不是么？”

“······”

被活生生地完整剥皮这种事情，就算阿尔图罗的心理素质再好，只要不是疯子，就不可能不对这种事情产生恐惧。她的目光在塔露拉身上扫了一圈，随后眼瞳一缩，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给吐了出来。

“霍亨索伦家族。”

“嗯？”

“我的雇主，就是莱塔尼亚，霍亨索伦家族的某位大人物，至于具体是哪一位，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并非他们的家族心腹，所以只能和下面的人接触。”

“你确定，你的雇主，就是霍亨索伦家族的人吗？”

“确定，因为联络人曾向我展示过霍亨索伦家族的家族徽章——还是那些核心成员才能有的款式。我的行李箱里，也有证明我受霍亨索伦家族雇佣的身份纹章，以及对方赠予我的‘望塔之壁’源石刻板。这些东西，都可以证明我身后的雇主，就是莱塔尼亚的霍亨索伦家族。”

阿尔图罗交待的雇主，让塔露拉微微讶然，随后继续追问道：

“那具体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