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贵自顾自地说道:“这半个月,我算是对你的水平,初步摸了一下底。你跟第一档的同学,差距在哪里呢?首先,稳定性上,人家第一档的学生,除了最后一题,前面的题目,绝不出错。他们做题也是很快的,但是他们的快,是为了保证有再算一次的时间。就是数学考试两个小时,他们能把一张卷子,最起码做上两遍。
然后第二个,就是你对数学课本上的东西啊,掌握的水平和程度,还不如他们。你不要以为,只有文科的内容,是要回归课本的,数学也是一样的。
你做题做到最后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其实很多时候,考的是你对定理和定义的理解,从高一到高三,我们这五册课本里,一共七个……现在是六个了,六个系统的内容,每个内容板块里,都涉及到很多的基础定理和定义,就是那些画黑线的,当然,有些没画黑线的话,也一样重要。
就像昨天这张卷子,你看这个最后一题的第一小问,求实数根,简不简单?其实很简单,就是它题干看起来复杂,所以你就想多了。我是不是从开学第一天就告诉你,第一问不要想太多?你就按照课本里告诉你的方法来做,你别管他式子写出来有多复杂,等写完后,换元、裂项,很简单地变化一下,答案基本口算都能出来。
所以这么这个学期,我要纠正你两个毛病。第一,我们前面的分数,一分都不能掉,半分都不能掉,不仅要快,更要稳。第二最后的大题第一问,我一定想一切办法,让你能稳定地拿下来。所以你这个学期的任务,就是把数学稳定在一百四十分以上,最后的十分,我们下个学期再来拿下它。实在考不到一百五十分的话,我尽量让你冲一冲一百四十四、一百四十五。
这个最后的大题啊,第一问,四分,考基础,第二问,四分,考技巧运用的能力,第三问,六分,这六分,就是纯粹的数学感觉和天赋了。你的数学感觉……不是太好,但如果有针对性地锻炼一年,我想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变好。”
大清早的,李兴贵对江森的数学水平,做了个提纲挈领的分析。
江森听得听赞同,微微点头,李兴贵把卷子交给他,说道:“等下第一节课,我们从后面的大题开始讲,你先看一下,有没有思路。等大题讲完了,你就自己做卷子把,我讲我的,你做你的,要是嫌吵,回寝室自习也可以。”
“李老师,你这也太……”夏晓琳立马大喊起来。
李兴贵直接打断:“不同的学生就该用不同的办法,而且我主要就是奔着江森来的,程校长给我的任务,也主要就是帮江森稳定和提高成绩。”
夏晓琳就没话说了。
前几天程展鹏才找她谈话过,说差点想把她换了,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高二七班和另外两个文科班的语文成绩都很稳定,而且江森的语文成绩实际上并不差。
但这么一敲打,还是让她惊出了半身汗。
江森拿了卷子,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刚走出门,就看到朱杰伦和南湘如这两小口嘿嘿笑着跑上来,见到江森,朱杰伦马上抱怨:“妈的,雨这么大,我们打车过来路上还淹了,绕了老远的路绕回来!没迟到吧?”
江森道:“没呢,早操都不做了,迟到个屁啊。”
三人一起往楼上走,朱杰伦又指着江森手里的卷子问:“昨天的数学考卷吗?”
“嗯。”
“几分?”
“一百三十四。”
南湘如立马大喊大叫,“哇!江老师!你太聪明了啊!”听得身后办公室里的一群老师,满脸都是无语。她们这一群人里除了夏晓琳有男朋友,其他几个年轻老师都特么还是单身狗呢!
江森回到教室,距离冬时令八点钟上课,只剩不到十分钟。
就刚才听李兴贵说话的工夫,教室里已经座无虚席。
熊波也到了。
“森哥,有个高一的想送你生日礼物,问我你哪天生日?”
“过个屁的生日,妈的都是城市小资产阶级的无聊趣味,我特么平均每三年就要忘掉两次生日,过个瘠薄,忙都忙死了!”江森很无情地回答。
熊波嘿嘿嘿地笑道:“那个女的长得很漂亮诶~”
“有陈超颖漂亮吗?”
“嗯……稍微差点。”
“那特么漂亮个瘠薄啊!”
“……”
这边正说着,教室楼下,楼梯口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边。”
“最顶楼啊,不错,安静。”
说话间,程展鹏和青民乡派出所的牛所长,就从底下走了上来。
“江森!”人还没走到教室里,程展鹏就大喊了一声。
江森连刚摊开卷子还没来得及看,在抬头见到牛所长的瞬间,立马就站了起来。牛所长亲自跑到市区来,难道江阿豹死在牢里了?他急匆匆跑出教室,立马问道:“我爸出什么事了?”
“不是你爸。”牛所长摇了摇头,沉声回答,“但我们怀疑,可能是你妈妈。”
“我妈?”江森眼睛一瞪。
牛所长问道:“你家,就是老牛头山山后小寨,边上是不是有一口很小的水井?”
“嗯……”江森稍稍回忆了一下,“是,就在那个小平台的下面。”
牛所长道:“这几天刮台风,那口井被泥石流冲塌了,前几天收拾的时候,有人在井底下找到一副女性人骨骨架,我们怀疑……”
这话没说完,江森不由得微微挺直了腰杆。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几根头发,我们要做一下DNA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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