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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跟大波一伙化干戈为玉帛之前。
大波皱眉听着,劫道的惯犯里,有出来单干的,有呼啸成群的,要是碰上老团伙子,里边有扛把子,结了仇,可不太好了结,过个几年回来寻仇也常见。
狗蛋儿则听得热血沸腾,觉得这才是练武人能办的事,他没见过顾大龙出手,下意识以为大龙哥拳脚也不弱。
“最后怎弄的?”大波追问了一句。
“二十万!”顾大龙压低声音,比个二,说∶“小李子本来要报警,那个没受多重伤的老力(鲁南口语形容三四十岁的庄稼汉子),出了20万,现钱!摆平这个事儿。”
狗蛋儿瞪直了双眼,他从小到大没看过两万块以上的整数现钱,而大波却烧干了CPU∶能出起20万的人,去短路劫道?这事儿透着蹊跷……
老谭说过,要人前显能,必人后遭罪,一肩给人撞飞的时候确实像灌一口烧刀子似的畅快,到后边就都是零受罪了。
下午四点,李锐因为打麻药浑身冒冷汗(从小怵针),当他知道后面还有破伤风、抗生素等等一系列针要打时脸都绿了。
而这时陈平已经被老范安排面包车专门送往苍岭的医院。
一个原因是不能叫沙四李庆丰这边察觉,如果苍岭这边的镇场武力有变动,对方肯定会有小动作,另一个原因是,在林邑县医院,肯定会碰上那个年轻人,那个掰断过自己一根小指的年轻人,老范实在摸不透底细,魏三儿去魏三儿折了,陈平去陈平折了,这一前一后可都是苍岭道上成名的好手!他的背后到底有没有高人?
巧的是,老范跟大波一样,嘴里叼的也是白将,抽烟同样极凶,手上拿着一部诺基亚手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拨出去。
三番两次下死手,跟那个年轻人已经是死仇,一击不能致命,就会迎来对方的报复,恰逢此时与沙四一方时局微妙,沙场没能一口吃下,对方一直硬拖,股份尚未划分清楚,而自己这边的混凝土搅拌站刚刚建完,没有投入使用,石料厂也在选址,这时候硬顶,直接叫那个年轻人消失,还是一口气吃下沙四?
两个事儿都没把握办成,也出师无名,所以这次纯属横生枝节。
万一因为这个情况,自己带着这些苍岭来的后生阴沟里翻船,搞砸了彪哥交代的大谋划,以后就不用混了。
老范压力深重。
陈平啊陈平,你真他妈会挑时候!操你个姥姥的!
老范闷了许久,一把将手机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