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的灯光不好,但杉人长年累月黑灯瞎火看小电影,在街上人流密布的地方趴地上一扫,几乎可以瞬间锁定每一件短裙下的颜色和花纹。他的视力经过如此严苛的训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人形望远镜,看错?impossible!(不可能)
今早他才和这位驭手前辈去新人组,有个毛头小子揍了老资辈,这位驭手前辈可是按着那小子的头,面不改色地就切下了他的小指作为惩罚。
这样的人?竟然在害怕?
“别这样,花辅小姐,我一直很喜欢你的钢琴曲的。”
“吃饭、睡觉、如厕、还有制作我的艺术品的时候,我都会听你的曲子。”
源光海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他曾经被源家牢牢掌控着,接受最严苛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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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怎么听音乐,但那一天他在商店街里偶然听到了这首曲子,那是花辅的曲子,宛如流水般涌入心海的钢琴曲。
“那真是!像是激昂的夏夜,闷热的天忽然下起狂风暴雨,激烈,迅猛!但又那么的优雅美妙!”
“正是你这样美丽又勇敢的女性才能创造出这样的乐章,每次听的时候,感觉下面的我!都在狂舞!”
“可是,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要得到手不是吗?就像人们从来不会去抢抽水马桶的马桶刷,但美丽的瓷器总能吸引到人们。”
源光海俯下身,像条蛇一样将颤抖的喉结紧贴着花辅小姐的后颈,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发丝的清香,还有……恐惧的甜美。
“对……对不起……”
女人哭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琴键上,掉在那些闪着寒光的东西之间,整个人像只落入虎穴的小鹿,浑身发抖。
“为什么不能继续弹呢?那么美丽的琴声,我想要听啊!想要听啊!”他猛地抓住女人满是鲜血的手,将那被扎得残破的手指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大腿间。
“那个我也想要听啊!”
“你这人咋这么自私?为什么偏偏不能满足我呢?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弹呢?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钱才把你这样的音乐巨星请到这儿来的吗?”
源光海贴着女人的耳,他的嘴角无声地裂开,微微露出一口异样尖锐的牙。
“对……对……对不起……”
“钱我不要了,我真的……弹不了了。”
女人的长裙拖到地上,两手都颤抖着,从红色的琴键上一点点无力地垂下来。
源光海就靠在他的耳畔,森冷的气息在耳畔环绕,他蹭着漆黑的发丝,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简直像是一条吃人的巨蛇。
“不不不!你得继续,你是钢琴家,钢琴家注定就是要和钢琴融为一体的。”源光海环抱着女人的头。
“我在考虑该把你最重要的手指放到这架钢琴的哪一部分,融在琴键里吧,皮囊也许可以作为防尘布。”
“这是德国钢琴大师打造的斯坦威钢琴,有最完美的音色,而你有最完美的手,这双手应该在你凋零之后,也能继续为我演奏!这样才对。”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你他妈的!”暴怒的咒骂忽然传来,像是路怒症的的士司机看到几台法拉利变着花样堵他。
杉人看清了那是什么?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修炼而出的强悍视力从来不存在。
黑白的琴键完全被染成红色,大大小小的图钉和菱刺密密麻麻地黏在每一个琴键之上,每一个都被染的血红,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这架昂贵的斯坦威钢琴,根本就不是什么追求艺术美的狗屎乐器,它完全被这个死变态改装成了处刑架!
女人是花辅,国际有名的女钢琴家,琴弹得一流,还是个美人,就算是杉人这种土鳖也听过她的曲子,就算听不懂,总之!那曲子很好听!
可刚刚的曲子,却一点都不好听,断断续续,隔着那么远,杉人都能感觉到那有多痛,手指不断在利刺间被划破,刺穿,不停流血,却只能咬着牙继续弹下去。
她已经弹了几个小时,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但指间又会涌出新的血,涂满钢琴。
这个坚强的女人再也坚持不住,悲伤,无助地大哭。
杉人讨厌他们这些成功的家伙,总是在电视节目上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下舞台就有一大堆人来要签名求合影,像是能得到美人一个微笑是多么三生有幸的事情。
他嫉妒,也不爽,觉得这些做派就是装模作样,像是以前班上那些嘲讽他笨蛋的家伙们,高高在上自以为是。
他是个混混,没什么大追求,除了身材脸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