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样,犯罪是他们的选择,又不是我干的。”海斗沉默了一下,回答得事不关己。
“真无情啊。”
“可是……为什么说他是罪犯?”海斗忽然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鸣神我渡在一众士兵的押送下,略显单薄的背影。
那个死小孩般的模样,像是和这个世界赌着气,明明眼底那么多的不甘和悲伤,能展露出来的却只有愤怒的獠牙利爪。
海斗不是没有见过那样的人,或者说他自己就是,像只刺猬,撑起全身的钢针,你想摸摸它,却只会被那些钢针驱赶。
到底什么算是有罪?他不清楚……
杀了人的愧疚?陷害他人?破坏公物?
罪的概念可以很广,你在公园随地拉屎,会被打上不文明的标签,也可以很窄,当你的手沾染鲜血,那么罪孽永远洗刷不掉。
由于童年的原因,他也难以走出那种沉重的负罪感,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事,却也还是小心翼翼,生怕搞砸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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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弄坏了烧杯,玻璃碎渣扎了一手,他看着殷红的血,下意识地就愣住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赶紧收拾好残局,手忙脚乱地去拿那些残片,不然会……被骂?被责罚?
可是他明明已经快要步入社会,陆钰和他一年都见不上多久,就算见了,也没多少话可说……
小时候被陆钰罚跪时,他还不及后者的腰,现在却已经高出陆钰一个头,他已经是S级圣纹者,连大名鼎鼎的假面骑士Lethe都被他打倒,他早就有了反抗的力量与勇气,却还是被困在那道小小的,持续了十几年的牢笼中。
每一个自认为有罪的人,其实也都是只能在心底默默流泪,不想麻烦谁,不想干扰谁,独自舔舐伤口的孩子而已。
“你还不知道呀,他的起源石板Lethe,会把感染体宿主一起杀掉,他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战斗时也不救人质,每次都是跟那群老毛一样俄式救援。”
“可是……协会明明也打算让我做出相同的事,不是么?”海斗的眼神犀利,扫向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新条彤。
他本来就不信任圣纹协会……
不是所有组织你加入就能其乐融融团结一心的,他这样的异类高中初中时连班级不少同学的名字都记不住。
海斗很清楚,所谓的班级集体荣誉,集体感,不过是强行把一群涉世未深的小兔崽子们强行揉到一个笼子里,班级要凝聚就和其它班级比,学校要凝聚就和其它学校比,个人要强大就和其它人比……
无不无聊啊,这种低劣幼稚的把戏,就好比营销号上整天说着什么X国的国力又多强多强,飞机坦克胡编个吓人的数量,哄骗得一堆大爷大妈信以为真。
“他明明有起源驱动器,为什么不救那些人?就好比你明明拿着的是绷带,可以救人,却当做绳子用绷带非要把人勒死。”
海斗不理解鸣神我渡的做法,但他更想知道背后的原因。
当然,原因什么的圣纹协会自然不管,这种杀人动机啥得就算是换了警视厅来,杀人事实也远比动机要重要的多。
管你是为了正义还是报复杀的人,是好人还是作恶多端的人,总之杀人就是不对,就要制裁。可海斗想要知道真相,除开杀人取乐,没人会把“绷带”当成“勒绳”用。
“也许他就喜欢杀人,那种家伙怎样都好啦,我们哪有闲情逸致去管每一个人。”
“不……”海斗的脑海中浮现出鸣神我渡狠辣的斩击,每一刀确实都是奔着他的命去的,可真正喜欢“杀”的人应该会更加享受过程,把猎物逐渐放血,眼看着他们虚弱下去奄奄一息的过程。
但鸣神我渡的攻击只是为了取敌性命,不留余地,毫无退缩,根本就是杀手的拳法。
“他不是是那样的人。”
“大哥,难道你原谅他了,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忘了他上次差点打死你和我哎,根本就像是菜市场里杀只鸡鸭鱼鹅似的。”
“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吧,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