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那对闪着幽绿色的眸子的鸣神我渡和披着人皮的“全自动加特林”并无区别,明眼人都会远远地避开他。
“扬,老样子……精神药物,剂量加一半。”鸣神我渡把一沓钞票拍到一座废铁皮车改装成的商铺的前台上。
里面,一个穿着显眼的蓝色大卫衣,皮肤略黑的男生正搂着穿着暴露的女生卿卿我我。
这两人的装扮不可谓不炸裂,男生上半身是蓝色卫衣,下半身却脱得只剩条短短的灰色内裤,手上戴着好几个大金戒指,脖子上也是大金链子,像极那种土包子暴发户,女生就更离谱,上半身的“衣服”仅仅是两条带子,不,也许那根本不能称为衣服,雪白的躯体近乎一览无余。
这里当然不是情趣酒店,但自己的老同学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
“嘿!鸣神我渡,你小子怎么又死着个脸来买药。”
“剂量增大,果然啊。”那位扬热情地把头凑过来,睁大眼睛像打量物件一般仔细观察鸣神我渡。
“你的脸色看起来像我那死了三年的老爹的尸体,看得我都软了。”
名为扬的男人低头看了看下面,又伸手在女人身上猛掐一把,接着才悠哉悠哉地去翻库存。
“老弟,你这毛病这么多年了,越吃越多可是一点没见好呀。”半天,扬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几盒包装脏兮兮的药丢给鸣神我渡。
“袋子在边上,自己打包。”扬看起来和鸣神我渡很是熟络。
事实上两人初中是同桌,扬小学起,在乡下当农民的父亲带着他进城谋出路。
可却四处被骗,老父亲不仅没赚到钱,还被骗光了扬的学费。
可这时转机来了,这位农民父亲偶然间为贩毒集团运了两次毒,了解了地下黑市,抱着试试的心态他最后借了难以偿还的高利贷,在黑市开了一家破店。
他当时想着要么发财,要么还不起贷就带着儿子扬一起跳海。从各种渠道搞来违禁药品,也有可以代替毒品的药物,价格比毒品便宜很多,乃至后来包括了毒品本身。
这位“农民父亲”很快暴富,生意不断,不仅还清了债务,还供扬去了学校。
可是他沉迷酒色,身体纵欲过度,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
他的“好大儿”扬一开始也是班上的土包子,老实巴交受人欺负,可自从他家暴富他自然是深得老爹真传,各种搞钱搞证书,拉好与老师校长的关系,走通学校后门。
到这种地步就算他考零分,校长也得赔着笑脸称赞他是X国未来的栋梁。
鸣神我渡从小就不讨人喜欢,可扬完全不在意,但后来暴富后他也开始疯狂炫耀,开着自家的奥迪冲进校门按喇叭当下课铃,可谓是勇士,学校的拜金女们自然是芳心萌动大呼“一见钟情”,投怀送抱的妹子不计其数。
按扬自己的话来说,“好女孩别错过,坏女孩别浪费。”
所以他的夜生活总是多姿多彩。
虽然两人性格完全不同,说话也不在一个频率上,但扬热衷于贬低别人夸耀自己,好显得自己救世主般伟大。
说白了就是性格烂,再说白就是性格烂到骨子里,属于社会垃圾,但社会垃圾有钱,是人是鬼见到他多少都得双膝跪地崇拜其为“社会精英”。鸣神我渡经常被他拿来取笑,但鸣神完全不在意,反倒让他之后对鸣神逐渐熟络了起来。
没错,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黑市佬有多有钱,还有他人品有多乐色,生活有多奢靡。
“少了。”扬挥了挥鸣神我渡带来的钞票,“老弟呀,最近政府管的严,药品都涨价。”
“药拿走了,钱就这些。”鸣神我渡倒是强盗作风,可他也清楚,扬的话总是半开玩笑的性质,虽然这人人品垃圾,但给他的药从来没假的,价格也算黑市里的公道。
“真是的,下次多买点可别提前死了。”
扬对着离开的鸣神我渡扯着嗓子喊,却突然发觉了他一瘸一拐的左腿。
“喂!回回……回来。”
鸣神我渡转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钱就那些,一分多的都没有。”
“切切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扬把鸣神我渡拉到面前,眯着那对纵欲过度无精打采的细眼,看向鸣神我渡的左腿。
小主,
“你又跟人干架了?想瘸一辈子吗?”
“进进进来。”扬语气埋怨,却生拉硬拽地给鸣神我渡拉进了他的铁皮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