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速将此处地毯盖上,挪将方桌归至屏风前的原位。
与此同时,帐外许褚也终是不及忍耐,亲自领着数名便衣卫属,掀开帐帘,冲了进来。
“敌寇人呢?这是什么个情况?”
入得帐内,许褚目光环扫开去,最后落将于一旁角落处,仍旧捂耳与捂面,痛苦咬牙挣扎的卞喜和那名亲卫下属,眉头紧皱,不耐质问道。
“他、他们……”
卞喜喑哑着嗓音,企图答复出声,但痛苦难受具皆齐齐袭入大脑,被吴重所吐之毒侵蚀进入血液,那般宛若万蚁噬骨之痛,直比寻常负伤要难受上百倍。
故而随着他含混嘟囔了几句,许褚自是一个字也不曾听清。
“没用的东西。”
许褚摇头斥责了一句,上前一脚踢开趴坐于地的卞喜,径直绕过他的那名亲卫下属,便是来到了里间的邓艾面前。
他虽是不曾记得这少年名姓,但也曾数度见过后者出现于郭嘉身侧,且是时常贴身跟随,便就此将他当做了郭嘉的一名使唤书僮。
“小子,你来说,他们人去哪儿了?”
许褚双眸微眯,脸色在这一刻阴翳得可怕,他身躯直有三四个邓艾这般大小,如此居高临下俯视盯去,直教人心生胆颤。
但邓艾就这般被许褚冷冽瞅着,清秀稚嫩的少年脸庞之上,却不见任何慌乱紧张或是怯退。
“我也想要询问于虎候大人,公达先生,将我家先生请去了何处?是有何要事,不能前来中军大帐之内相商。”
邓艾仍是不卑不亢,思路清晰,他虽音色带着三分喑哑,话语却颇显有力。
许褚肃然答复道:“将奉孝先生请去的,可不是公达先生,而是主公密携敕令。”
这话一出口,邓艾便心中隐觉不对。
他思绪略作踟蹰,转而询问道:“曹公的命令,便是允尔等以这般蛮横姿态赶尽杀绝么?如果就这样斩杀了敌寇之主,又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彻底平乱?”
“这就不是你一个小孩该问该管的事情了,主公高见,自有良策荡寇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