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却是仍在最为紧要的修炼状态之中,缘何也不能为之中断,起身相扶于对方。
“子龙将帅……我……我有话,希望能由您带给家父……”
文鸯强撑住身子,进而努力甩了甩脑袋,却依旧是显得状态颇为混沌,微张半合的眼眸之间,已然是褪去了亮光,整个人显得极为萎靡颓丧。
但他此刻,却仍旧是极其倔强般,保持着脑海之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使劲咬着牙关,身下拳头紧握,指甲掐入肉中,有着难忍的疼痛感袭来,这才令他思绪精神有所集中。
他自知此刻自身已然是油尽灯枯之态,断难再有活着离开南中的一日了。
因而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文鸯直接踉跄站立起身,一边唤着前方不远处的赵云,一边蹒跚步伐、朝其踱来。
赵云俊逸面庞之上,神色复杂布满纠结之色,但最终,他还是未尝忍住,不愿但见对方就这般朝自己吃力爬来,因而只得强行暂且退出恢复状态,站立起身来,匆忙上前相扶。
“仲林,你、你想要说什么,我一定……一定给你带到……”
赵云此刻,话语间也不由得带上了一抹哽咽,只觉喉间涌上一抹压抑。或许想来,他此刻也隐约从第六感之间,觉察出了什么异样。
他迅疾来到文鸯身旁,将之扶在身旁,当即本想要开口再行宽慰对方,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子龙将帅,此番能随您前来南中,经此一番历练,鸯无怨无悔。”
“此前父亲一直说我,唐突冒进、不顾大局,也没有、临场对敌、指挥调度之经验和大局观。而太师他,也不愿允我带兵冲杀前线……”
“我内心,起初着实是有不少怨言、郁结于胸的。将帅,太师对父亲和我有举荐、赏识之恩,你对我、亦有照料提拔;此次能够在征西一战上,马革裹尸还、助到太师与将帅,鸯已然死而无憾了。”
文鸯气息萎靡,言语之间亦显得声音有些喑哑。但他却仍是努力咬牙忍着浑身的疼痛难受,与脑海之中传来的无限虚弱混沌,这般将心中压抑之言语,朝着眼前赵云畅怀吐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