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微微一笑道:“我若是舍不得,岂会有今日之会?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待吉时一到,我定然叫诸位一睹神偷鬼盗的风采!”
古远等人气沉如海,默然不语,毕竟在座的都是一宗之长,仙道耆宿,谁又会把贪婪二字尽数表现出来呢?
叶凌混迹在人群当中,寻了个位置坐下,到处观望,见了那逸仙书院的骆闻舟和一众儒生在一起谈笑。觅仙宗林此霄孤立人外,一脸淡漠。天音阁喻秋庭依旧被一众女子围绕,惹得周围男修满脸嫉妒与不悦。
再往旁望,却见那离北边高台最近的地方,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玉轩宫段涵章,朗麒然,六道佛堂念心和尚。
在他们之中,还有那少庄主孙绍祖,此刻正围绕一个女子身边,颇献殷勤。叶凌再仔细看去,那女子正是步非烟!
那日一别,蔚然被步红尘击出千万里,不知所踪,这步非烟也回了步家。那日听得步非云传言称步非烟被软禁家中,不得外出,想不到今日在此地遇见。
叶凌见他对步非烟如此热情,便记起他二人婚约之事。此时此刻叶凌倒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一时之仁,前时就该除了孙绍祖,免得后患。
那高台边上,孙绍祖笑着给步非烟介绍各处之人,还有这庄上风景。步非烟也只是低头不语,并没有什么兴趣。
一旁的段涵章见状,摇着扇子上前道:“孙兄,我听闻步姑娘琴艺天下无双,正巧肖兄也颇通此道,不如有机会请他们两个同抚一曲如何?”
孙绍祖看向这位圣灵教圣子肖玄羽,语气有些不情不愿:“我看还是不必了吧,肖圣子一向教事繁忙,怎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更何况我这几天和烟儿有事要谈,实在是没有空闲。”
听孙绍祖叫自己的名字,步非烟皱起了眉头,十分厌恶。
肖玄羽看在眼里,微笑着道:“此事,还是要问过步姑娘才是,我虽身肩教务,可若是步姑娘肯不吝赐教,在下倒是十分愿意。”
正说话间,一个黑衣青年急匆匆赶过来,一双眼睛看着步非烟,泛着颤抖的情绪:“步姑娘!”
段涵章见了来人,不由得笑道:“原来是夜兄!”
“夜轻寒!”
孙绍祖眉头紧锁,这夜轻寒追求步非烟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闻,他也早就知晓。只是如今,他早把步非烟当成自己的未婚妻,此刻见夜轻寒这般神态,十分不悦。
肖玄羽见孙绍祖脸色难看,便上前道:“夜兄来了,怎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圣子!”
夜轻寒恭敬一礼,随即便向着步非烟道:“步姑娘,那日醉仙楼一别,我们已经有十数载未见了吧?我一直挂念你的音信,也曾托人带信与你,你可曾收到?”
送信之事的确有之,不过这信都先叫步非云拿了,看过后便撕个粉碎,没有给过步非烟一封。
步非烟也只是报之一笑,未做应答。但仅仅是这一笑,便已经叫孙绍祖和夜轻寒怦然心动,好似春风化雨,心田萌发。
孙绍祖一步上前,挡在步非烟和夜轻寒的中间,冷着脸对夜轻寒道:“夜公子的位置不在此处吧?惩恶大会要开始了,我看夜公子还是先回去,不然一会儿座位丢了,可就只能站着听了。”
夜轻寒心向步非烟,这些年几乎害了相思病,好不容易见到,岂能不说几句话便离开。他赶紧道:“步姑娘,上次你与高天逸斗琴,我得了诸多感悟,这些年在琴技上有些心得,想与步姑娘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