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脚的赢勾也在心中腹诽:“要不是我肉身已毁,只剩神魂,岂会怕老和尚那几个破字!”
见赢勾不敢上来,叶凌便暂时安心,对赢勾道:“前辈,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斩尽杀绝?”
“小子,道途岂容天真?”赢勾冷笑道:“能到我这个境界的修士,谁人背后不是尸山血海,待你去时,不妨问问他们,可曾与我有过深仇大恨?天道如此,我当尊奉!”
“天道果真如此?”
叶凌默问一句,又道:“前辈,如何能够罢斗,放我离开?”
“你还想离开?”赢勾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喝道:“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你现在拖延时间根本无济于事,早晚也要成我的口中食,腹中餐!”
青鹏鸟闻言气不过,尖叫着便想要冲下去,幸亏被叶凌拉住:“别听他的激将法,他现在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才不上当。”
话虽然这么说,但叶凌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情况确实只是拖延时间,若是想不到办法,自己就算不被赢勾吃掉,也要死在这座荒山上。
想到此,叶凌重新看向山顶的佛帖,他记得当年唐僧救孙悟空时,便是上山去将帖子揭了,猴王便出来了。
他想依样画葫芦,若真能成功,救出孙猴儿,也许能凭着这点恩德逃出去。
于是,他便迈步走到金帖前,伸手刚要触到帖子,便见那六字真言泛起佛光,一股无形之力将叶凌的手弹开。
紧接着青石生出电光,一道霹雳迎头劈落,引来山下孙猴儿的嘶声惨叫:“疼死俺老孙了!”
叶凌微一皱眉,再次使足了力探过去,可他再一次被弹开,山下的孙猴儿也再一次被劈,头脸上的毛都被烧黑,更加狼狈。
孙猴儿怒不可遏的大吼:“小娃娃,你再敢害俺老孙,俺就让赢勾把你炼化成魂奴,永远在这受折磨!”
叶凌张了张嘴,辩无可辩,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倒又断了自己的一条生路。
一时间,叶凌不知何为,只好先盘坐下来,打坐恢复体力,再寻找机会。
…………
圣灵教依旧如故,正中央三十六山涧,七十二绝巅,错落有致,勾勒出凡尘美境,仙界幽况。山间宫殿林立,药圃成片,仙鹤自云中翱翔,异兽在林间休憩。来往修士,或御宝飞翔,或踏空迈步,各逞道法,自仗修为。
主峰高耸入云,如擎天玉柱。崖高壁险,只有一条青石台阶上山路;光霞缭绕,昭示圣灵神教如中天。那主峰之巅,号为“羽化飞升登仙台”,一片平坦广场,铺就域外神石,两边侧峰环绕,有进无退。
在那广场前,一座青玉大殿琉璃仙光照耀,圣教大势汇聚,名为“圣主宫”,乃圣灵教教主修炼居住之所。
圣灵教现任教主路占天绝世之才,千五百年岁月成就明微道境,有望三千载内合道,破界飞升。
这日大殿内外,登仙台上披红挂彩,设案摆席,来往圣灵教弟子奉上仙物,堆满山巅。
圣灵教主千五百岁寿诞,广邀四方好友,各地豪杰,仙山道长,三教宾朋,同来这登仙台普天同庆,共享盛典。
那台中央,日堂堂主李淳元神色肃穆,看着弟子们布置场地。此典乃教中大事,不可有丝毫马虎,所以他才亲自监工,以防有何纰漏。
不多时,就见天边一朵祥云,载着一辆车辇缓缓驶来,到了近处,一阵香风吹动,许宓脸带笑意,落在台上。
周围弟子尽都拱手施礼:“拜见许堂主!”
“罢了,各自忙去。”
许宓摆摆手,走到李淳元身侧,李淳元道:“你们这些人,尽都去躲清静,独留老夫一人担这些烦心杂事。”
“李兄此言,可是错怪奴家了,”许宓笑着道:“奴家可是心疼李兄,把令两位也给叫来了,说话间也就该到了。”
果如许宓所言,天边两朵云头站着两人,一人是手拄着拐杖的老妪,另一人通体黑衣,头戴大帽,看不见面容。
这老妪乃圣灵教月堂堂主沈经,黑衣者是辰堂堂主高令旨。此二人皆有不灭境修为,周身道韵绵延,举手投足之间身沉大道,使得整片天空都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