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瀚然微笑着道:“城中有何事?不过是无事找事。”
花信风急道:“难道六皇子也不知道叶凌下落?”
“满城风雨,草木皆兵,”百里瀚然叹息一声:“我若知晓,又何必在此地观鸟娱情?”
花信风闻言,脸色一沉:“倘若叶凌被朝廷捉拿,只恐会有杀身之祸啊!”
“杀身之祸,看似凶险,可谁又知道结局如何呢?”百里瀚然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我此刻皆属置身事外,可谁又知道这是否是当局者迷呢?”
花信风皱眉道:“六皇子所说,可称金玉良言。只是局内也好,局外也罢,拼尽全力总要好过坐以待毙。”
百里瀚然看向花信风,良久方才问询:“你与叶凌是何关系?”
花信风闻言一愣,旋又逐字逐句的道:“萍水相逢,却又好过朝夕相处!”
“花公子待人坦诚,却不似令尊胸有城府。”百里瀚然站起身,往大庭走去:“正巧我今日要进宫,要不要随我一同前往?”
花信风不答,只是跟着他走过去……
……
脚踏一道神虹,王元忠落在太子府门口,只见两旁边官军把守,不许旁人靠近。
有军士上前道:“奉命看守太子府,无辅国将军令,外人一律不许进出!”
“放肆!”王元忠须发皆张,道势冲霄,厉声喝道:“老夫乃大乾右相,内阁次辅,何人胆敢阻拦!”
一道恢宏道势荡出,便将拦路的军士震好远,根本不敢靠近,眼睁睁看着王元忠走进去。
“怎么办?”有人发问。
“马上派人去禀告将军,若是有何差池,我等可吃罪不起!”
入了太子府,王元忠径自去往书房。他本就是太子老师,对府上再熟络不过。
推门而入,却看到太子百里长空仍在批阅公文奏折,与往日无二。
王元忠于心不忍,面露动容之色。
百里长空一抬头,见是自己的师父,赶紧笑着起身道:“师父来的正好,我现在出入不得,这里的几件紧要公文要尽快发出去,就请师父代劳了!”
王元忠道:“太子,你难道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百里长空微微一愣,旋又释然一笑:“我身为太子,肩负社稷,与父皇既是父子,又是君臣。我若是有什么失当之举,理当受罚。然虽因过受刑,也断不了父子亲情。身为儿子,岂能怨恨猜忌自己的父亲?”
王元忠闻言,闭上眼连连点头,似有不舍:“老臣明白,老臣告退!”
待王元忠转身要离去时,百里长空赶紧道:“师父!这是我父子二人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王元忠默然片刻,转头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岂是旁人?老夫答应过你外公,护你母子周全!”
言罢,王元忠转身离去。
“师父!师父!师父!”
百里长空似乎隐隐猜到些什么,因此急忙喊叫王元忠。哪知王元忠决心已定,头也不回的离开。
百里长空站在门口,脸色几经变幻,语气悲凉:“父皇,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