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泽姑姑点头,她眼尖地看到李妈妈的眼睛有些红,
“妈妈的眼睛怎么了,像是哭过。”
李妈妈的反应很快,面不改色道:
“嗐,昨夜郡夫人哭了一夜,愁着不知道要怎么跟伯爵府说,所以才没睡好,
咱们做奴才的,自然也得陪着,年纪越大泪窝子越浅,让姑姑看笑话了。”
顺泽姑姑讪讪地应了声,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
“那就劳烦妈妈帮我传话,老夫人那还需要人照顾,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等顺泽姑姑走远,李妈妈才让下人把门关上。
回到厅里,李妈妈将顺泽的话说了。
慕容氏轻轻蹙眉,不悦道:
“每回一病了都要请太医,甄太医得伺候宫里的主子,又不是寻常大夫,哪是说请就能请来的?
还得立刻请?不得趁着太医休沐之日去请吗,而且还得问问人家有没有空。
我看就是这些年把她养娇气了,京城里的大夫都瞧不上,非得是太医伺候才行,真以为自己是太后娘娘呢。”
其实上回谢流萤断腿,慕容氏都不想去请甄太医,是谢锦姩认为觉得请最好的大夫才能体现出她们对谢流萤的爱护。
慕容氏没好气地嘀咕着,转头一看谢胜在看着自己,她的表情有些尴尬,
“胜哥儿,其实你祖母她……”
她怕谢胜听了更加难受,连他一直敬爱的祖母都是罪魁祸首的帮凶。
谢胜倒是挺平静,“祖母也早就知道是吗?”
他能感觉的到,祖母对他挺平淡的,和对衍哥儿不一样。
谢锦姩站起身,坦然道:
“祖母何止是知道,没有她帮忙,刘氏一个村妇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换掉?
她敢换子,这么多年也对你的处境视若无睹,说到底,祖母私心里是偏心大伯的。既然她为老不尊,咱们又何必敬她?”
经历刚才被谢胜‘戏耍’一通,谢锦姩就明白谢胜并非是懵懂小孩,他早就成熟了。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谢锦姩走至谢胜身前,眼中闪过促狭之色,
“胜哥儿,你熟读圣贤书,可别跟我念叨那些儒家孝道,我可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