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藻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就是纸片人罢了，牺牲就牺牲呗，书里的路人甲有什么好在乎的，怕死就不要去当兵啊，你怎么对这些连提都没提过的纸片人还心疼起来了，难不成你真把自己这里的人了吗？”

不会吧？林瑾真的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纸片人？牺牲就牺牲？”林瑾气笑了，忽然觉得自己来找春藻简直就是个愚蠢的决定，“就因为你觉得这是一本书，所以你连最基本的对生命的尊重都忘了是吗？”

“都说了是纸片人，什么生命啊，本来就是创造出来的角色罢了，全都是一开始被作者设定好的啊，有什么啊，是你把纸片人当真才奇怪吧？”春藻不知道怎么的有些面红耳赤，明明林瑾也没说什么重话，但她就是觉得难堪。

林瑾对春藻还是抱有一点希望：“那宋时秋呢？既然你没有把他们当一条生命来看，那宋时秋在你眼里也这样？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对他执着那么多年。”

春藻跺脚，恼怒林瑾那好像自己不可理喻的眼神：“这怎么能一样，我爱他所以他是不同的你懂吗？”

“对，确实这句话我赞同。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宋时秋从小到大生活的世界，这些纸片人在宋时秋眼里是活生生的人呢。”林瑾试图和春藻讲道理，让春藻最起码不要将人命说的那么无所谓。

春藻神色不耐，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结果林瑾却说这说那：“所以呢？难道我有说不帮宋时秋吗？我帮了宋时秋不就是等于救他们了吗？还要我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怎么样，这三年来也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我啊！”

“我有什么错？这世界也没有一个人在乎我，我为什么要去在乎他们？”

“这三年来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你和我又不一样，你凭什么对我说教，有本事你跟我互换一下身份看看啊！”

“要是他们跟对你这样对我，我也能有这样的慈悲心肠啊。”

春藻说到最后直接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委屈的呜咽：“就连宋时秋安排伺候你的人都对你忠心耿耿，我呢？谁关心过我，谁真的在意过我感受？”

“没有人说需要你有慈悲心肠，但是战争并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的事情。”林瑾叹了一口气，将声音放柔，蹲下抱住春藻，希望这样能安慰到她。

“为什么不能，我等了三年，被折磨了三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为什么不可以高兴，我痛苦的时候他们一样过自己的日子，每天开开心心的，怎么到他们痛苦我就不能开心了？”春藻推开林瑾，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不公平，就连林瑾也是一样，看似说的深明大义，可是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