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连走带跑的进了屋里,他走到黑衣人身边。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夏邑一巴掌扇到黑衣人脸上,黑衣人被扇后,依旧面无表情,双眼冰冷,面不改色。
他双膝跪地,低眉不语。
而其余九人也自知闯了大祸,不敢再动手,只能双膝跪地,等待着夏邑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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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邑刚准备上前,只见瘫坐在地上的胡临一手握住插在他肩头的剑身,他咬着唇,将剑生生从自己身体里一点点抽出来。
钻心刺骨的疼让胡临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变得惨白。
骨头与利剑摩擦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
胡临紧咬唇瓣,唇瓣被他咬破了,溢出鲜血,他也一声不吭,直至长剑拔出,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此刻的胡临已疼得汗流浃背,额角青筋暴起。
夏邑心慌不已,惊慌失措的他连忙大叫,“去,找大夫找郎中,一城的大夫郎中都给我请过来,治不好雍王,我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可胡临下一个举动却惊呆众人,只见他手执长剑,毫不犹豫的架上自己的脖颈,夏邑吓的心慌意乱。因为夏邑知道,胡临是胡岳最爱的儿子,他若有半点损失,那可是诛十族的大罪。
夏邑连忙下跪,一脸恐慌,说话时连气息都颤抖了,“别,王爷,王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总动刀动剑啊!把剑放下行吗?”
见胡临还没放下剑,夏邑怕胡临真的出个意外,便急忙说道:“其实王上还有旨意,若您用自己的命救王妃,那您和王妃就得终身待在柔城,守城戍边,无诏终身不得回郴州。”
胡临闻言,悬着的心终是安稳了下来。胡临哑着嗓子问道:“既有第二道旨意,你为何不早说?”
夏邑一脸无奈,“臣也是没办法啊!这是王上要臣让杀手试探您,是不是真的可以为了王妃不顾性命。”
胡临苦笑一声,“父王做事,手段果然毒辣。为了试探,竟连儿臣的命都不顾了。”
胡临流下泪水,心中是满满的心寒与心酸。
胡临之前一直以为,胡岳对他还有点亲情,可现在,那点以为早已在这一剑中给消磨殆尽了。
或许一直都是他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他以为胡岳是爱他的,可现在他才明白,胡岳对他没有一点爱,小时候的抛弃,长大后的逼迫和现在肩上的伤痛,特别是倒在地上的朱湘,这些都是胡临渐渐恨上胡岳的开始。
胡临轻叹,喃喃道:“一辈子在柔城,不回郴州也好,至少我解脱了,不用再回到这场权利游戏的漩涡中。”
胡临的解脱是远离了郴州,是从此与朱湘相依为命,共度此生,这可比待在郴州,天天和一堆人勾心斗角要好得多。
毕竟,这勾心斗角可是拿命在搏,而胡临此生,既已不稀罕父爱,那他的愿望就很简单。
他此生只想和朱湘白首偕老,长命百岁。
门外进来了五六个大夫郎中,胡临却命令道:“先给阿湘看伤!”
大夫郎中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陈设,跪了一地的黑衣人,还有一对全身鲜血淋漓的男女,大夫郎中颤颤巍巍的走到朱湘身旁,心惊肉跳的给朱湘看伤。
胡临却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一手撑地缓慢站起身来,他对着夏邑命令道:“让你的人都撤了,你也走!”
夏邑瞥了一眼地上的朱湘后,才一挥手,十个黑衣人起身,出屋后,一个飞身而起后,便不见人影。
夏邑对着胡临行了一礼,“臣告退!”
夏邑刚想收回手,却被胡临猛地抓住手腕。
胡临眸中发狠,他在夏邑耳边轻声道:“父皇派你来,不过是把你当棋子,你伤了雍王妃,本王自然不会找父王算账,但你就不一样了。”胡临一字一字警告道:“你最好祈求王妃平安无事,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夏邑心里也是委屈,他又何尝不知,胡临拿他当棋子呢?但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个臣子,为人臣者,王命不可违也。
夏邑委屈归委屈,但该忍还得忍,谁让胡临是皇子比他尊贵呢?
只不过,胡临的话却被夏邑牢牢记在了心里。他知道他和胡临已经翻脸,所以,他要表面对胡临恭敬,但从此刻起,他也要处处提防胡临了。
夏邑行了一礼,“是,臣知道了!”
胡临松开了手,夏邑手腕上被胡临握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夏邑一脸平静,若无其事道:“臣告退!”
夏邑语毕,转身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