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褪下盔甲的靳询乌发披肩,没了那玄色冷甲,男人才能依稀瞧出些当年清冷温雅之姿。
他坐于床上,双腿霸气分开,单手接过了那封书信。
后那鎏金烫纹的信封上第一行就走笔龙蛇地写着“靳询亲启”四个字。
只见那恣意狂放的字体却又透着一股精致,细闻信纸还能闻到女子爱用的香膏之味。
靳盛泽看到那字体,便知道这乃是京中那位太平长公主寄来的,而非如今的新帝。
靳询看过书信后,脸色比往日更阴冷了几分:
“把李承雅安插在军帐之中的眼线处置了。”
靳盛泽微微一愣,太平长公主李承雅与父亲乃是少年相识。
一年前叛军攻入京城后烧杀抢掠,凌辱了留在京城坐镇的太平长公主。
父亲杀入京城后,为太平长公主报仇,拒绝了两万叛军的投降,将其直接坑杀。
那日,整个京城血流成河,恍若炼狱。
太平长公主在镇北军中一直都有眼线,父亲也知晓此事,但未曾发作过。
李承雅也是靳盛泽所见女子中,为数不多能得父亲好脸之人。
靳盛泽还以为太平长公主乃与父亲一条心。
只是不知父亲为何又突然变了想法。
不过靳盛泽从不会质疑靳询,他立马拱手道:“是,儿子这就去!”
随后靳询直接烧了那封信,连看都懒得看。
待营帐内熄了烛火,靳询和衣而眠,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只有闭上眼,从前他和段清茉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了眼前。
两个时辰过去,靳询仍是心烦意乱,而这时靳沙急匆匆地入了营帐说道:“王爷,这段娘子生了高热,情况有些不妙啊!”
靳询的脸色一凌,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披上,就连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