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时愿可以感受到周槐序偶尔投来的目光。

最终，她决定打破沉默：“你就不问我点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会成为‘秦太太’？”

周槐序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沉吟片刻后开口：“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他素来克制，很少主动询问他人私事。

然而，姜时愿却如同一本吸引人却难以解读的书，让他不禁想要翻开下一页。

姜时愿苦笑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掠过的景色：“我是珠城人。姜家是华南地区最大的汽车经销商，光是4S店就有六百家。”

“高一的时候，为了方便参加国家队集训，我独自北漂来到京城上学。”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周槐序：“我听苏丞说，你和苏酥是高中同学？”

“嗯，苏酥是我的头号小迷妹，”姜时愿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后来我成为安跃的代言人，在商业晚宴上认识了秦沐川。”

安跃是国内影响力最大的运动品牌。

而秦沐川的好友安宸，正是安跃集团的太子爷。

说到这，姜时愿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他说对我是一见钟情，可现在我才恍然醒悟。秦沐川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姜家的商业脉络。”

这时，车子来到十字路口的等候通行。

周槐序转头认真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关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个伤口。

“一年前我就知道他外面有人，”姜时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明明证据都摆在眼前，但我却像个固执的赌徒，总是心存侥幸，觉得他无论怎么玩，都还是有底线的。”

说到这，姜时愿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

“直到那天我收到陈薇薇寄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让我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姜时愿扭头看向周槐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所以那天晚上在酒吧，我才会那么冲动。这事我得向你……”

“不必道歉，”周槐序轻轻握住她的手，“姜时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过程，你不需要为错误的选择而感到羞愧。”

姜时愿感激地看着周槐序，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种被理解、被支持的感觉，是她在与秦沐川的婚姻中从未体会过的。

她轻轻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真诚的微笑：“谢谢你，Kyzer。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唯独这个瞬间，她不想叫他做“周先生”或者“周博士”。